克服了体力的大难题,冰帝学园顺利战胜四天宝寺,晋级决赛。
不过,因为会场原因,决赛延长到了三天后。于是一行人很快决定一起去吃烤肉,连带着观战的青学也纷纷加入。
天边的霞光渐渐变成了绯红色,迹部景吾带领队伍迎着霞光走出会场时,在网球公园的门口碰上了同样结束比赛的另一只队伍。
迹部景吾对立海大的印象向来不错,实力强胜,勤奋努力,强者之间总是惺惺相惜。他嘴角一勾,插着兜迈开腿便信步迎了上去:“幸村,真是巧啊。”
霞光下面对面站立的两位少年,身姿挺拔,似乎比这世间的一切光景都要光彩夺目。
幸村微微侧头,主动伸出右手,展眉一笑:“恭喜你们顺利晋级,决赛见了。”
“啊嗯。即便对手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迹部握住幸村的手,话音一转挑眉问道,“我们准备去烤肉店,如何,立海大要加入吗?”
幸村摇摇头,微笑道:“难得邀请,但我们接下来还要回去练习,下次吧。”
“好。”
立海大一行人告别后,便浩浩荡荡地朝着盛大的夕阳走去,唯留一个个坚韧的背影。
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线从少年们身影的缝隙间穿过,云疏沉默地望向走在立海大队伍中间那位披着外套的少年,一不小心走了神。
奇怪,太过奇怪了。少年的周身萦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怪异黑气,正一点一点不易察觉地蚕食着少年的生命。
她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黑气,不像是邪祟,倒像是有人故意施加的一层诅咒。
云疏怔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迹部景吾重新站回云疏旁边,侧眸看见她望着前方愣神的模样,竟也觉得不失可爱。
他见过她勇敢的一面,见过她温柔的一面,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每一次眸光流转,都是那样地令人欢欣,令人信服。
光是想到这点,嘴角便忍不住上扬,真的好想牵一下她的手。
但是手在裤兜里打转握紧无数次,最终还是没有挪动。
怎么都不敢像五岁那年一样自然而然地握住那双手,更不能自然而然地扑进她的怀抱,紧紧拥抱着她。
如今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克制住不合理的亲密念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至于让她反感。
早知当小孩的时候……应该更主动一点的。
不知少年脑中的千回百转,只能察觉到少年炽热的视线。云疏回过神来,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他,眸底重新缀上暖意:“怎么了吗?是累了?”
迹部少年应该是钟爱抢七,在与四天宝寺对战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再度与对手陷入酣战,苦战一番最终以7-6的分数拿下比赛。
经过长时间的鏖战,筋疲力尽也是正常。
撞入温缓的视线,迹部景吾强行压抑住脑子里的万千想法,淡定地摇摇头,抚上自己卷曲的银紫发丝:“怎么会,从未感觉如此好过。”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队员们显然有些等不及了:“快快快,别耽搁了,我们去吃烤肉!”
傲娇挺拔的少年轻轻哼了一声,插着兜与她并肩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烤肉店内,几大学校集聚一堂。
向来爱比拼的少年们聚在一起便忘记了吃烤肉的初衷,纷纷嚷嚷着要比出个胜负。
少年们吵吵嚷嚷,异常生动活泼。云疏默了一瞬,自觉安静地落座到迹部少年的身边,又是引得现场一阵起哄,最后被迹部景吾轻飘飘的一句“姐姐”的解释给强行压了下去。
忍足侑士总觉得他在说“姐姐”两个字时的神情与咬字很是意味深长。
菊丸英二与忍足侑士作为主持人挨个介绍完各个学校参赛的选手,发觉几乎各个学校都有着大胃王或者块头很大的队员,安全感满满。
忍足侑士又扫了一眼自家队伍身材匀称的参赛人员,心里顿时有了落差感,忍不住吐槽:“什么啊,一点赢的感觉都没有。”
迹部景吾淡定扫他一眼:“胜者一定是冰帝。”
迹部景吾说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饶是别的队伍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位大胃王,但只是比赛哪一队吃的烤肉更多而已,他对桦地很有信心。
“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特殊规则哦。”菊丸英二举着话筒元气十足地宣布道,“每吃十盘,每个队伍都需要喝下一杯乾特制的饮料才可以继续比赛。第一杯上场的是,乾氏特制的蔬菜汁~”
此言一出,在场的少年们大惊失色,纷纷攥着拳头相互比划起来。
一杯幽绿色的蔬菜汁被忍足侑士端了上来,只不过这杯蔬菜汁实在是不太纯粹,杯中混杂着点深黄色与深红色的不知名光辉,诡异至极。
迹部景吾手撑着下巴默默注视着其他队伍的动静,只见六角中的一年级社长一马当先端起蔬菜汁,不信邪地微微抿下一口,下一秒,剑太郎便忽然面容扭曲地尖叫一声,呼哧带喘地冲下了楼,被门口的石阶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这杯诡异的蔬菜汁果然杀伤力十足!
迹部景吾身子微微后仰,缓缓吸了一口凉气。
目睹此景,忍足侑士将蔬菜汁递到向日岳人面前,向日嘴角微微一抽:“侑士,你还真是积极啊。”
忍足侑士微微一笑,目光和善:“加油,搭档,为了冰帝的胜利。”
云疏观察桌子上的幽绿色液体片刻,微微侧身凑到迹部耳边,压低声音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少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云疏悠悠与少年对视一眼,端起蔬菜汁轻轻闻了闻,忽而朝着冰帝众人缓缓一笑:“没问题,可以喝。”
在那温柔目光的注视中,向日岳人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颤巍巍地端起饮料。
为了冰帝的胜利,即便是倒下也在所不惜!
向日岳人蹙起眉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幽绿色的液体一路深入喉管,他缓缓放下杯子,神情还有点迷茫。
他竟然好端端地坐在原地,似乎只是喝了一杯正常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