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过,说如果有刘姑娘这样的人做儿媳妇就好了!”
“刘大人是三品官员,根本不可能把自家女儿送给你丈夫做妾,你明白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知荇连连后退两步躲过她的魔爪,连忙抢答道:“我婆婆想把我休了,娶刘姑娘做儿媳妇嘛,我真的明白了!”
邵明月看着她分毫不急的样子,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蹙眉:“你知道就好。”
说罢,就从小路离开。
知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两人认识这短短几年,她对她的印象竟然一变再变,她竟然还能够等来嘴最硬的邵明月的示好。
两人的过去交往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初见面的示好之后,她们也曾经交好过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转变成之后的针锋相对的呢?是她忍不住炫耀郑兰珏给她买的首饰,还是邵明月的丈夫接连纳妾后院起火?
反正不知不觉间,她们见面便没有一句好话了,之后愈来愈甚,每次见面都要互相嘲讽几句,过去微薄的那点情谊如同指尖的那一点薄沙,被微风一吹便四散飞去,再也不见一丁点的踪迹。
直到邵明月刚刚出言提醒,知荇才想起来,她们也曾经交好过一段时间,也曾经心平气和地游玩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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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荇休息一会儿回到宴会的时候,大家分而坐之,酒席已经开始。
她敏锐地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她向前走去,余光能够扫过有人正在借着手帕扇子等等偷偷地瞧她。
知荇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向内走去,直到渐渐接近属于她的席位,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上前几步侧耳倾听,郑母的声音在屏风后依稀可以听见。
“我家兰珏已经二十有二,世子今年及冠都有了儿子,然而兰珏到现在竟然都还没有孩子,这是为什么?都是因为她嫉妒成性!自己不能生还拦着不让纳妾!”
“她从小没有母亲教导,性格野得很,对我这个婆母缺乏尊重,天天称病不管府中事项,我都这个年纪本该含饴弄孙,结果竟然要天天顾着府内事务,我怎么就有这么个儿媳妇啊!”
“果然不是正经的世家出身,各项礼仪修养就是比不过世家的姑娘。”
知荇听到这些极其刺耳的话,怔愣地杵在原地,瞬间明白了刚刚其他人的异状是因为什么。
她看着几步之外的屏风,后面的人影依稀可见,上前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她低下头看向地面,攥在手中已经揉出褶皱的手帕擦拭过眼角,看起来恨不得钻到墙角的缝中原地消失才好,才不用受这当众被婆母挑剔辱骂,被大家围观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