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骈法术不及赵锦丰但疗伤之术修炼得确有一套。
祁茗在第二日下午便醒来了,她在醒前的迷糊中闻着了药味儿和……茶味儿?
祁茗转头,万寂正品着茶顺带拿着本书看,是了,爹爹是十分喜茶的。
“醒了。”
万寂搁下杯盏快步到她的榻边“可还有哪里不适?”
祁茗浅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坐起身,又转脸看向窗外,耿骈在扇那煎药的火,赵锦丰粗心大意徒手拿了那灼热的药罐盖被烫的直跳。
真好,此次他们烛杞阁的所有人都还好好的。
“爹,您的伤势如何了?”
万寂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没事。只是十分后怕,要是战前没让你学习身法,要是我没及时赶到你会不会就……”
万寂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那晚被追着打的人可是他的女儿,他亲手养大的茗儿。
“好啦,爹爹,我相信,您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的。”
数日后……
已是秋季了,风吹到脸上有些许的凉,祁茗分外着了件披风。
她抬头看着院中梨树们那发黄的叶,微微低迷,心道”花谪她真的已经离开许久了。”
这些时日下来,大家都恢复得不错。祁茗照常采了清晨的露水送到万寂屋内给他泡茶用。
万寂还睡着,但往日里这个点儿他早就醒了。
祁茗放下装露水的瓶,边整理他乱摊在桌上的书边道:“爹爹,已是卯时了该起了。”
未得任何回应,祁茗一滞“爹爹?”
还是无人作声,她跑到万寂的榻旁,伸手探向他的脉,好在还有跳动。
她又迈步向外跑去“大师兄!爹爹昏迷不醒了!”
耿骈正在做锻炼的早操,听到师妹的呼喊后忙跑进屋内,抬手向万寂眉心注入魔气却被弹开了。
“坏了,先前师父中的毒发作了。”
“毒?什么毒?我怎么不知道爹爹中毒这回事!”
“师父让我们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大战最后师父同一位高手交手,他用银针暗器给师父下了毒。”
“此毒……解不了吗?”
耿骈沉重地点头“此毒并非凡物,咱们凡人的方法行不通。”
“是不是因为救我才……”
祁茗越想越自责,险些落下泪来。
赵锦丰带着他爹跑来,赵鹤搭上万寂的脉,随后又摇摇头。
“我无法破解此毒,但若是能得来毒之配方倒是能一试。”
……
祁茗跪坐在万寂榻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想要知道配方必得找到下毒之人。你们当时在门外,可还记得与爹爹打架之人的容貌?”
耿骈和赵锦丰对视一眼。
“只稍稍记得一些。”
祁茗在桌上铺开纸笔,赵锦丰提笔作画,祁茗又凑上去瞧瞧。
这什么啊,人能长成这样吗。
“我,我不太擅长画画。”
“罢了罢了,你描述一下。”
“长的很好看,比三师弟栩安还要好看,说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祁茗抽了抽嘴角,二师兄除了法术深厚其他还真是……,无奈道:“我记得打我之人的样貌。”
作完画后,四人围成一圈。
耿骈先开了口:”像,实在是像“
赵鹤摸了摸花白的髯,眼睛一亮“那日夜里我同村民们一同在山下,我好似见过他,他的身侧站着被称作三皇子的人,还有四皇子!不错,就是他。”
“这么说来,那日追着我打的是皇子,赶来救打我之人的可能也是皇子。所以解毒之法,就在宫中。”
“我们江湖之人都不熟悉皇宫,这可如何是好。而且它戒备森严,硬闯定是不成。”
“所以我们要智取。”
“如何智取?”
四人皆沉默了。
“有了!我前些日子在茶馆听书,他们说平国战败,要送公主去和亲。不若我们将那公主劫了,我假装作她去和亲,从而接近皇子!”
耿骈道:“你疯了!我不同意,师父昏迷不醒,我们更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你嫁出去了,师父醒来发现这件事,肯定会伤心。”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总不能强闯宫,况且我们尚且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位皇子下的毒。”
“你可知出嫁对女子意味着什么,入宫又意味着什么!”
“此事因我而起,爹爹不救我就不用和那人交手,不交手就不会被下毒,我无法眼睁睁看着爹爹永远沉睡!”
赵锦丰瞧着二人吵起来都快掀了桌,很是无奈,又转脸看向赵鹤“爹,你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我只能尽力一试,但没有万全把握。“
……
耿骈为了防止祁茗做替嫁的傻事直接给烛杞阁设了个结界,没有法术的祁茗根本出不去。
祁茗无法,她知晓师兄是为她好,真心关心她,将自己看作亲妹妹,但她也只是想救爹爹。
她夜夜难眠,满心满脑都在思考该如何找到法子进宫。
在这种伤心过度和极度疲倦的情况下,她端水为万寂擦拭完手脸后,趴在他榻边睡了过去。
梦境总是能反映很多人心中的愿望,何况还是白日梦。
……
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平日里对这种童年的事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晰,但它一直在内心深处。
万寂不常下山,但一下山就会带上祁茗。
他带着年仅四岁的她去逛集市,她觉得热闹极了看什么都欢喜。
“爹爹,想吃糖葫芦。”“好,买。”
“爹爹,那件披风好好看,喜欢。”“好,买给你。”
祁茗发现,只要是她喜欢的,万寂都会满足她,她觉得很开心。
万寂没有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