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管用了?”
太医一边慌张的连声答着“不敢”,一边从云妃同周景文的身边匆匆走了过去。
好好的重阳宴,最终还是潦草的收了场。
不过今日来了这一趟的人却也不算白来,往年都不过是吃些东西喝点酒,再便是千篇一律看得人直打瞌睡的歌舞。
今日这一场,可比往年要精彩千百倍啊。
***
最后周景文是被云妃带回了华宜殿。
周景和却留在了圣人的寝殿——承文殿。
宫中太医的医术精湛,而周景和受那一刀的位置也是精妙,正好心脏边上偏了半分,算是保住了性命。
圣人听了太医的话之后也有些意外,“就差了半分?”
太医点点头,“殿下运气好,之后只要好生休养着便不会有问题了。”
圣人往里边撇了一眼,然后道:“人可醒了?”
“应当差不多了。”太医又是点头,“陛下若是想见殿下,现在便可以进去了。”
圣人“嗯”了一声,太医便先退下去煎药了。
正在这会儿,外头一个太监匆忙进来给圣人屈身行了礼然后道:“陛下,那两个贼人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已经死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圣人紧皱眉头,心里的疑虑越堆越多。
太监摇头,“奴才无用,那两个贼人似乎抱了必死的决心,还未来得及审问就服毒身亡了。”
圣人脸色愈发难看,顿了好一会才道:“这事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来,你带着朕的口谕,将这个案子包括贼人的尸身全部移交给承桓,让他密查,别走漏了风声。”
顾承桓是现任御史大夫,年纪虽轻,可本事却不小。
几个月前闹得极大的女子失踪案便是他破的。
也正因为这个案子,圣人极为赏识他,将他破格提为了御史大夫,如今也正是因为信任,圣人才将这桩案子也交由他去查。
太监应了声“是”。
等他退下了下去,圣人方才转身进了内殿。
周景和也差不多正好醒来,见了圣人,他刚欲起身行礼就被圣人按了回去,“你身上的伤不轻,就不必顾着这些虚礼了。”
“是。”周景和也没坚持,只问道:“父皇可有受伤?”
圣人盯着眼前的人瞧了好一会,然后才缓缓道:“朕无碍。”
他侧身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又接着道:“景和,这些年,朕没有去瞧过你,你可怪朕?”
他不仅仅未曾去瞧过周景和,甚至连名字都是问过了身边伺候的太监方才知晓的。
他早忘记当初与那宫婢的一夕风流,至于那宫婢生下了他的孩子,他细细回忆了许久方才想起来底下人大约是知会过的。
毕竟是诞下皇嗣,实在不算小事。
只是他厌弃那粗鄙宫婢,连带着也厌弃他生下的那个孩子。
所以当日未去瞧过,后来的十多年间,也早就忘了还有这样一人。
“怪过。”周景和声音很低,可这话落到圣人而中却有些发沉。
他微微眯起眼睛,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周景和接着道:“每每新岁,中秋本该一家团聚之日,儿臣都怨,可……”
他说着,声音微涩,“可父皇,骨肉至亲,岂与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