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思原抬头,眸光讶异中带了隐隐的心虚,“您怎么忽然这么问?”
“上课发什么愣呢?”程庆华说:“真当我是瞎的?”
“没有。”知道他是猜的,梁思原立刻否认。
程庆华皱着眉,叹了口气,“马上就临近联考了,你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了,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这个关键点上了,脑子里那根神经紧着点,别在这时候掉链子。梁思原,别跟其他人比,你应该是什么水平你自己清楚,你的老师家长都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妈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别让他们失望。”
“回去吧。”程庆华说:“我等着看你表现,要是不行,我还是建议你联考前住宿,跟他们一块儿封闭式训练。”
“我知道了。”梁思原麻木,习惯性地说:“谢谢老师。”
程庆华摆摆手,梁思原从办公室出来,孙一帆立马凑过来,“华哥跟你说什么了?”
“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无语。”孙一帆努努嘴,“华哥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咱们班最没空谈恋爱的就是你了好吧,大周跟淼淼谈了半年他都没看出来,这会儿倒是盯上你了。”
梁思原笑笑,“说不好。”
孙一帆扭头,“什么玩意儿说不好?”
梁思原偏了下头,笑得格外祸害众生。
“我靠。”孙一帆瞪眼,“不是吧?你还真谈了?是哪位女侠挺身而出为民除害?我们画室的姑娘们都要哭了。”
“开个玩笑。”梁思原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我要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你吓死我了。”孙一帆说:“还以为渣男终于改邪归正了呢。”
渣男是他们私底下给梁思原取的外号,因为他对谁都好,对谁都不负责,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混在一帮学生中间简直如鱼得水,每次回趟学校都有一大批小迷妹跟在屁股后面嗷嗷叫。
昨天挨了训,下午梁思原没去找张谷春,补完课,给孟清发了条短信,晚上跟孙一帆他们一块儿去了香飘飘烤串儿。
周末了,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一帮憋坏了的年轻人一扎堆就开始吹牛瞎扯。
其他男生几杯啤酒下肚,都甩开了束缚,梁思原以酒精过敏为由躲了,帮忙拿了肉串儿回来的时候,听到孙一帆在说:“就我们附近胡同那个傻子啊,不是娶了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的吗,结婚都三年了,一直没怀上。前几天他们家来了一大帮人,非得拉那女的去医院检查,查就查吧,查完了人家医生说没事儿,不信啊,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神婆,说她是什么食子妖附体,把人绑起来滚纸灰,刚烧完还带着火光的那种,多吓人啊,她家那个男的拦都没拦住。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察过来警告了他们一顿,才把人给赶走了。”
说着,看到梁思原,“你们不信问原哥,他家也住西平胡同,离得特近,就隔了一户,他肯定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