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孩儿久未归家,未知家人安康否?故孩儿远在深宫,甚忧之,唯恐家人身体不适,亦无人护汝周全。近日上元佳节,恨不能身添双翼,侍於家人左右,望父亲原谅。孩儿想吃府中厨子做的烩鱼了——阿茵】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笔,姜锦茵将信装好。
“巧儿,去将这个送出去,切莫让他人看到……还有,备辆马车。”
“是,娘娘。”巧儿似乎已经知道了姜锦茵今日要做什么,作为自家娘娘的在宫里的唯一的亲人,她得照顾好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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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小姐要回府了,快些准备。”
镇国公府的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嗟,你怎么还是改不掉,现在该叫皇后娘娘,这要是被小人听见,还不该怎么揣测咱们呢。”
“叫大小姐怎么了,咱家小姐从这府里嫁出去,她也永远是咱的小姐!”厨子越说越振奋。
“快做你的鱼吧,大小姐就好这口。”那婆娘被厨子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又不是不喜欢小姐,只是这世道变了。
大堂里,姜枳肆正在和父亲下棋,姜枳洄和姜锦州正扒着从宫里送回来的信,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不是,你们从哪儿看出来的小妹要回来,唬我呢!”姜锦州从收到信后就一直研究这个问题,“还是说你们背着我偷偷去看小妹了,信任呢。”
“傻子。”姜枳洄终于忍不住骂了回去。
“你看这啊!她想吃鱼了!不回来怎么吃,让鱼飞过去吗!简直不可理喻,傻子!”姜枳洄一拳打了上去。
“好了,你俩别争了,锦州比你小,懂的不多,你……噗嗤。”姜夫人还是忍不住笑了。
“娘,你……”
“父亲母亲,兄长,我回来了!”姜锦茵是一路小跑进来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其实今日收到信后,姜父姜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姜锦茵一定会回来,毕竟她现在是皇后,家门向她敞开,但她却只能遥遥相望,但…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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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几日后便是上元节,明日皇帝将在宫里设宴,这一次,可以带上家眷。”
“是皇帝让你给府里传信的?团圆夜让大臣们去,这次他不顾虑了?”姜国公将夹到的鱼全都递给了姜锦茵。
“宫宴有什么好吃的,到时候小妹又不能与我们坐在一起,不能与小妹说话,又要看到那狗皇帝,膈应。”
姜锦州还想说什么,只听“哎呦”一声,“我说大哥,筷子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打的。”
姜枳肆一个冷眼过去,“快吃,你吵到阿茵了。”
“罢了,皇帝都做到这个分上,有什么不去的理由,这团圆饭,咱今天就给它吃了,就是柏舟那小子,还在沙场上呢。”姜父说着又想起了沈柏舟。”
说到这儿,姜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说这孩子也是,当初让他选条自己喜欢的路走,结果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姜锦茵筷子上的鱼掉了,众人见她半晌没有反应,刚想搭话时,姜锦茵无厘头地说:“我们等他的捷报。”
“好了,朝堂之事明日再说,今夜是属于我们的。”姜枳洄实在是不想再听到这些了。
“沈柏舟那臭小子也是,还不回来,这半个团圆饭算怎么一回事儿!”姜锦州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打不过人家,现在开始在背地里骂了。”姜枳洄这一下嘴又闲着了。
“我……哎呦~大哥,你筷子不要可以扔了!”
“吃饭。”
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欢笑声度过的,姜锦茵看着饭桌上的情景,苦笑不得,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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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切莫拘束,今日就当是寻常家宴。”
寻常…如何寻常。
皇帝在上,底下还坐着镇国公,连户部凌大人也在,这让平日里习惯了在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商贾之家不敢大喘气。
这饭在压抑的氛围下吃了下去,姜锦茵看到,那皇帝一直盯着凌妃看,那二人却在这所谓的家宴上,学会了眉目传情。
“朕早就听闻皇后自幼练舞,不如今日献上一舞,让大家开开眼。”
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戴雀翎,随着乐师的曲子翩翩起舞,宛若惊鸿,让人沉醉其中。
姜锦茵已经许久没有跳过舞了,上一次还是在镇国公府,除了府里的人,她从没让外人看过,每次跳时,沈柏舟都会站在一旁,他好像与她说了什么,但她看不出他的口型,每次问时,他都会含糊其辞。
音乐即将进入高潮,当姜锦茵转身时,她似乎看见了站在殿外的身影,她瞬间愣住,但动作未停。她掩饰得很好,没有叫人发现。
殿外的人看着姜锦茵,笑了。
就在此刻,姜锦茵的动作一下子施展开来,碰巧踩着乐师的节奏,她好像释放出了自己的天性。如果让人评价姜锦茵,在这之前,她像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而现在,她像是得到了靠山,无所畏惧……
一舞终了,众人看得意犹未尽,迟来的掌声极其热烈,尤其是凌妃,脸上的不服在此刻也似乎完全消散。
姜锦茵再看向殿外,那人影早已不在,她想,他总会给自己留下东西的。
说是家宴,到最后哪个不是谈起了朝堂之事,有阿谀奉承的,有为自己铺前路的,还有的是来看笑话的。
这一场宴下来,姜锦茵看透了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她的心,早就乐不思蜀了。
“镇国公,这皇后许久未与你们相见,让皇后好好陪着他们,你留下来与朕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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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是不知道,今日你跳舞时,那狗皇帝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愧是我小妹。”姜锦州无比自豪。
“去你的,这跟你有何干系,庸俗…小妹,累了吧,二哥来给你按按。”姜枳洄一刻也未闲着。
“过去。”姜枳肆“无情地推开那两个傻子,“今夜…你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