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族长爷爷手中接过,细细打量。
“这是银枝。或许是时候把它交给你了。有了它,他暂时还需要你。”
我不明白,他是谁?而且这东西这么重要,为什么要交给我?我只是一只灵力低微的鲛人,遇到危险我说不定都自身难保,谁会需要我?
我有一大堆的疑问,族长爷爷似是已经看出我的想法,又接着说:“这东西必须交给你。”
“爷爷?”
“小月儿啊,爷爷只有将此物交给你了才放心啊。”
我一时无措,只感觉接过它时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我努力感受却一无所获。
“爷爷,我……”
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突然有鱼跳起来咬住了族长爷爷的鱼竿。
“小月儿啊……没有鱼食都可以钓到鱼,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成的。”族长爷爷说话的语速似乎越来越慢了。
这句话仿佛有着某种力量,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彷佛是着了魔一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将它收好。
族长爷爷似是欣慰的笑笑,扯过鱼线将挣扎的鱼儿取下,又把它放生大海。潮水已经很近了,族长爷爷将他放入水中,那鱼扑腾几下就随着潮退的时候回海里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那鱼一直向着海里游,不久后直接掉头向海边游去,上岸后立马变成了位翩翩少年郎,一身书卷气。
“我们该回去了。”族长爷爷站起身往前走。
我有些奇怪便叫住族长爷爷:“爷爷……”
“怎么了?”族长爷爷回头看我。
“回去的路……不是……在这边……”
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我来的那条路,结果发现越说越不对,那条路也不像常有人走的样子。
果不其然,族长爷爷听完就笑了“傻丫头啊。我就说你怎么从这边过来,那边哪里来的路。”
我也被我自己逗笑了,刚刚过来就觉得不对劲,那条哪里是路啊,怕不是我自己造出来的,那里草木稀疏了点就被我当作路了。
“有位鲁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行成了路。”我替自己狡辩道。
“你呀你……”
潮水已经涨到脚边了,我便搀扶着族长爷爷回去。
回到家我就赶紧去看施,一去一回大概有半个时辰,那豆角我拿不准熟没熟,看到施睡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放飞自我,我也就放心了。
替她重新盖好被踢到角落的被子,我便直奔藏书楼去,老幺博览群书,应该知道这银枝是什么。
门缝开那么老大偷看,见我来了,立马跑回自己常做的位置上做好,然后摆出一副飘飘然的姿态。
我走向前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彦的声音:“进来吧。”
“我……”
我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
“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他那故作清高,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上前一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一个扫堂腿,他就躺地上了。那一刻心情瞬间明朗。
屈于我的威压,他也不敢反抗。张口闭口就是有辱斯文。
“说!”他一早就知道我要来,我还没问就说不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彦趁我的得意的间隙,瞅准机会就要跑。我一脚踩住他的袖口,他着急逃跑,没想到我反应那么快,一个踉跄,就要倒地。我趁势拽住他的手,扭到他身后,屈膝压住。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把断枝。其他的真的不能说!”
活该他整日穿着一件大袖衣,逃跑都不行。我调侃过他多次,都被他怼了回来,说什么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风雅。今日终于逮到机会一雪前耻。
“说不说?”
“不说。大丈夫宁死不屈。”
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也知道必定是族长爷爷交代了些什么。不然就以他那漏风的嘴,什么秘密也守不住。到底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虽然彦平日里嘴上没有个守门的,但只要是族长爷爷的事情,他每一件都做的特别好。
就在我神游的时刻,彦一个转身就从我的禁锢中脱离开来。
不等我发火,他便说道:“爷爷说了,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去查。恕我爱莫能助。”说完,从书案下拿出几本书卷。
他突然深情,我还想他今日莫不是转了性,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虽然年纪是我们几人中最小的,却已经要高出我许多了。我抬头看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悲伤?
我不明所以,对这银枝的事情愈加好奇。
他将书卷递给我就转身出了门,让我来不及消化他那悲伤的眼神。
我坐在书案前,仔细翻阅,希望能在历史的长河中寻找到银枝的痕迹。
我自小就是个不爱看书的,尤其是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点关于银枝的事情。
不是说让我去查吗?给我的这几卷书一个字都没提到是几个意思?
我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他关门的时候,门缝中漏出的不怀好意的微笑,被我发现又故作严肃。
这几卷书……【斗寸】【拟物之要】【顽石记】我眯起眼睛,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
又联想到我刚来的时候他就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