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睁开眼,茶惊讶之余是满心欢喜。
我看着她手里半湿的手帕,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轻轻握住她停在半空的手,摇摇头示意我没事。
“你终于醒了,什么没事,你都昏睡了两天了。”
“两天,那么久吗?不好意思啊。”
“生病为什么要道歉,快躺下吧。”
我被她扶着躺下,硬灌了一碗难喝至极的汤,说是对我的灵根恢复有好处。
“你醒了就好。真是骇死人了!”
过了会就觉得躺着怎么都不舒服,支撑着想坐起来,那碗药下去力气确实恢复了不少。茶给我后面垫了枕头,让我可以靠着。
“我怎么了?”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看到信后无法消化那巨大的信息量而感到窒息。
“你灵力太弱,一时无法接受犀灯的反噬昏了过去。”
“原来如此。”
“对了,昨日怀圻长老就回来了……”茶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不知道是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我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比尔。
“怎么了吗?”
“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这次回来带回来的东西大多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什么工业革命,什么互联网+,什么科技发展……最不理解的还有什么西方科技,西医什么的,完全是一头雾水。”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脸郁闷。
看来怀圻长老已经在传播21 世纪的新思想了。
“土系长老回归不是每次都会带来许多新事物,我以为族人们已经习惯了。”
“族人们是这样没错,我只是不太理解西医那一套,太麻烦了。明明能观察出来的,却要用冷冰冰的大块头对人体各种检查。听说有些铁块对人体还有什么辐射,开的药也含有什么激素。”说着茶就更郁闷了。
“确实是难以理解。”我能感受到茶的心烦意乱,一时失笑。
“你笑什么啊,你就什么都明白啊?!”
我不说话,挑眉看她。
结果给她看得更憋屈了。看她张口想回怼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的模样,我只觉得逗她真的是太好玩了。
毕竟,谁不喜欢软妹呢,还是会用针杀人的软妹。当然这都是后话。
想半天就埋怨了句是神女就了不起啊。
一个藏了很久的疑问涌上心头,我挪了挪身子向茶靠近一些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神女的?”
茶好像被我问的莫名其妙,皱眉看我。
“我从小就知道啊。”
果然是这样。
“我阿娘还说,神女和我们一样,就是挂个由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特殊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况且我们的生活一直很和平,你那神女头衔也就似有似无吧。”
“那数年前的大战……”
“……阿娘说了,大鱼与神女同生共存,那不是特殊的时候。”茶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出声。
记忆的空缺被补全,身为神女,我始终对数年前的大战心怀愧疚。
茶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内疚,还故作轻松的安慰我,“当时你不过与我们一样还是未出海的孩童,就算有什么问题也还有长老们在呢。”
我冲她笑了笑,张开手臂要抱抱。我们抱在一起,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下心底的伤痛。
屋里面正在煽情,屋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施那极具感染力的笑声。
我和茶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说起来,施和怀圻长老还是堂兄妹,因为继任了土系长老的位置,要远行才将施放在族长爷爷这里。
怀圻是和施一起进来的。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施仿佛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憋的十分难受。反观怀圻一脸黑线。
听茶说刚回来的时候,施见到怀圻抱着哭着不撒手。这不过两天,就又嫌弃上了。
“你们……”空气就快要被怀圻冻死,我只好将这冷冰冰的氛围打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曾想施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施,你笑的好大声。”茶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怀圻长老,出声提醒。
“不是,他,哈哈哈哈哈哈,稍等我缓一下。呼~”施长舒一口气,再想说话就被怀圻打断。
“施!”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施伸手去扯怀圻的衣角,被他躲开。
怀圻面无表情,但耳朵已经红的快要滴血,想来也是羞愤难当。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看向怀圻,赶紧跳过这个话题,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怀圻不用太谢我。
怀圻也终于想起来找我的原因。“差点把正事忘了。月,你已经看过信了,想必对外面的事也有所了解。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信看了,不是有所了解,是那就是我所生活的世界,但却有所不同,似乎还有些超前。
我点头应下。
外面的世界确是发展迅速,以至于对族人来说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外面发展迅速的同时,也在破坏着自然。
自然不止一次的向人们发出过警告,好在我们及时止损,才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环境恶化,温室效应,土地荒漠,海洋污染,机器噪音,白色污染……这些都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