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集合时才知道,魏峥和熊晓初也加入了旅行团,几人一同进山。
云雾村坐落在山脚下,和山门之间隔了条河,过个桥就到了。这些雾气倒是灵性,只蔓延至山门外,桥这边一片清明。
老龙一再叮嘱,“进山后一切听我的,我说去哪才能去哪,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一概不管。”
众人瞧见隐在雾中的大山,只觉磅礴而神秘,不自觉地几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些,紧跟在老龙身后。
一过山门,陈鱼明显地感觉到雾气在周身聚拢,好在外围的云雾浅薄,并不影响视线,反倒有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出尘之感。
行过一小段平路之后,便是枫树林。除了云隐树稍、仙气朦胧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三个男人在林子里转着观赏,陈鱼打开相机拍了些照片和短片,几人便接着往后走。
奇怪的是,经过奇石群后,走走停停的,约莫过了两个小时,雾气仍没有泛青的迹象。
老龙也有些纳闷,暗自嘀咕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早应该到了才是,可禁行处是有记号的,他却迟迟没有见到。经验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走了,赶紧叫住其余四人。
陈鱼还在状况之外,把着相机走近老龙问,“怎么了?不是还没到吗?”
老龙紧拧着眉头,连声应到,“不能再走了!往常奇石群后再走一个小时就能看到我们之前立在路边的禁行牌子,今天都走了两个小时了还没看到,不能再往前走了!立刻返回去!来的路上我都做了记号,咱们赶紧原路回去!”
老龙犹如惊弓之鸟,看到他这副样子,魏峥和江清和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陈鱼虽没有野外的经历,但紧张的氛围促使她贴近江清和,握住相机的手抓得更紧了。
魏峥给熊晓初使了个眼色,两人似乎认识了很多年,配合默契,一前一后合住了队伍。有人善后,陈鱼走在中间稍微安心了点,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虚无缥缈、摸不着头脑的恐慌,总害怕有什么东西从无人的角落窜出来。
江清和却意外的平静,除了眼睛四处扫射,再无别的动作。
五个人奔着来时的方向连走带跑,沉静的山林中只剩几人踏过树叶时的沙沙声。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陈鱼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高喊了一句。
五人停下脚步看向她。
陈鱼仰起头,左右看了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怪怪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怪怪的……”
熊晓初不明所以,“你干嘛一句话说两遍?”
陈鱼有些崩溃了,重重地回了句,“不是我!”
“不是我……”
熊晓初这下听清楚了,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
第二句话,不是陈鱼说的……
声音很像,但细听比陈鱼的更尖细、幽长。有人在模仿她。
确定了这件事,五人迅速拢作一团,陈鱼站在中间,全身的器官都进入戒备状态,手指紧抓着胸前的相机绳,强行按住心底的恐惧,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次却没有再重复。
陈鱼又问了一句,“是停了吗?”
还是没有声音响起。
老龙的状态没比陈鱼好多少,焦灼地催促道,“没有其他声音了!快走吧!”
魏峥打头,再度查看了一遍周围,沉声道,“走!”
这次几人的脚步更快了,飞也似的向前行进,江清和却兀地喊道,“停!”他听得很清楚,除了脚下的沙沙声,还夹杂了别的声音,它在模仿,但模仿的不太像。
老龙快疯了,“又怎么了?!”
魏峥此时也有些发怵了,这来来回回的,太折磨人了,但陈鱼和老龙明显情绪崩到了极致,熊晓初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不能自乱阵脚。他发现江清和似乎异常冷静,“你听到什么了?”
江清和不语,反而闭上了眼睛。
陈鱼靠近到江清和身边,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陈鱼浑身一颤。
又来了。
这下老龙彻底崩溃了,当了三十多年的导游,这座山他进进出出了无数次,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到老一辈传下的“云雾山吃人,不能进”的告诫和过去在山中失踪的人,他丢下一句“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跑吧!”然后飞速地按照来时自己标的记号逃了。
陈鱼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但老龙不管不顾的,除了逃命什么都听不到了。
魏峥摆了摆手,“算了,追也追不上了,我们等等再跟着他的标记走回去就行了。”其实这种时候,抱团是最好的选择,可老龙被恐惧迷了心智,认不清形势,他却不能不顾大局地去追他,更何况老龙对这座山非常熟悉,走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四人又凑近了些,江清和再次开口,“陈鱼,你说句话。”
“啊?说,说什么?”
江清和不答,任着其他三人面面相觑。陈鱼看向魏峥和熊晓初,“什么意思啊?他是让我说啥。”
熊晓初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懂。但重复声好像又停了。”
魏峥迅速地在脑海中回顾刚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突然灵光一闪,盯住陈鱼,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东西好像,只模仿你。”
陈鱼吓得往后一弹,就差贴在江清和身上了,“你别吓我!”
“你别吓我……”
话音刚落,江清和猛地睁开双眼,抬手冲着陈鱼右侧的薄雾抓过去,陈鱼吓得又是一跳,“你干嘛!”
一只通体雪白,直径只有两三毫米的小虫咻然出现在江清和手中。
熊晓初和魏峥都好奇地围过去,“这是什么?”
“始作俑者。”
熊晓初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刚刚模仿陈鱼声音的是这个东西?”
“应该是,模仿时声音是从这边传来的。”
陈鱼颇为诧异,“这么牛!这听着声就抓到了?!”
江清和懒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