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怀疑与应曦的质疑一同响起。
系统：“宿主您是不是对您的咖位有什么误解？”
应曦：“...想法很好，但现实很难。”
刘挽疑惑地看着她，片刻后，开口：“窈窈要不我们马上去医院？”
应曦顾不上再和她们说话，想了想，拍板道：“如果你有这个想法，我帮你先给王总打个招呼。当然，实话实说，这个概率不大。”
“你可以先去试试。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你的脚伤尽快去看医生。”
应曦雷厉风行，说完后就挂了电话。姜窈看到门外走完T台的模特一个个路过，看了一眼时间。
这场大秀时间是两个小时。姜窈原本就靠后，又在休息室里坐了很久，外面的走秀环节已经快要结束了。
“我们现在出去。”姜窈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刚用灵力处理过的伤口已经不再痛了，姜窈换了一双平底鞋，健步如飞。
刘挽急忙拿上包，跟着冲了出去。
会场中。
走秀已经进入了尾声，大家看向舞台的眼神都多了些疲倦。
Vogi的订阅册子已经发放给了在场的来宾。王东杰手里拿着一本，他的女儿端了一杯酒回来，凑过来看，挑着自己喜欢的款式。
“爸，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王总的女儿叫王曼君，二十岁出头，是个标准的名媛。
王曼君看着父亲眼下的乌青，担忧地说道。
“最近睡得不好，可能是公司那边事情繁杂，不用太担心。”王东杰闭目，短粗的拇指食指摁了摁鼻梁。
他手上的册子就被女儿抽走了。
王曼君一边翻看，一边说：“是为选角的事么？这部剧是大制作，经纪人们自然会把演员塞来，还有很多自告奋勇的。慢慢挑，总有合适的。”
王东杰没有回复女儿的话，他感觉，最近的失眠不太像是工作原因。
以往不是没有工作忙碌的时候，按照王东杰这个工作狂的性格，白天越忙，他反而晚上睡得越踏实。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晚上却总觉得半梦半醒，有时候明明躺了一晚上，倒像是压根没睡着似的，醒来后浑身酸痛，眼睛极干。
他已经找了家庭医生看诊。得出的结论无非是工作忙碌耗神，除此之外，医生查不出什么。
“王总。”一声清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东杰一愣，揉眼睛的手放下，回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身后叫自己名字的女人。
王曼君也回头看，她手上的册子正好翻到刚刚姜窈摔倒时穿的那一件。
这不是刚刚那个摔倒出丑的模特，怎么下来了？
姜窈早已预料到了两人的态度，她微微凑近了一些，不卑不亢地说：
“王总最近，晚上似乎睡不太安稳，时常做噩梦吗？”
王东杰不动声色：“你听到我和我女儿说的话了？”
姜窈摇摇头：“王总，您刚刚没有说做噩梦的事吧。”
“您昨晚，梦到了...”面前的女人闭上了眼睛，但不知怎么，王东杰却觉得像是有一道目光盯紧了自己似的，“...古井。”
“大约一米宽，十米深，遍布青苔，井里的水面上浮着一只木桶。”
她娓娓道来，语速很慢。但王东杰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因为，昨晚上的梦让他半夜惊醒，醒来时，他意识到这梦诡异，努力记了下来后才重新入睡。但今早一醒，只记得“井”这个意象，其他的内容都变得模糊不清。
但姜窈的话，就像是拨云见日的一双手，让他想起了梦里的细节。
和眼前女人说的一模一样，包括那青苔密布的湿滑井壁，还有那只破旧的、上下轻浮的木桶。
王曼君有些气愤：“你在胡说什么？”
她想叫保安来。
王东杰的手微抬。
王曼君很诧异，看了父亲一眼，一双丹凤眼又盯紧了面前美丽的女人。
看王东杰的样子，姜窈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轻笑，看着王东杰：“王总，我知道您看了名医，但没有见效。因为...这不是医生能解决的问题。”
王东杰的心蓦地一沉。他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听说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你细说说。”
“借一步说话。”
“君君，你先挑衣服。我一会儿回来。”王东杰也不含糊，嘱咐了女儿一句，就站起身来。
王曼君愣愣地盯着两个人离开。
姜窈找了旁边一处无人的过道。王东杰跟了上来。
那团黑气如影随形，王东杰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姜窈看着那团大大咧咧、毫不躲闪的黑气，禁不住一笑。
到了姜窈这个级别，平常她可以隐藏住自己的灵气，直到念咒施法时，才会将收拢的灵气全然外泄出来。
当然，如果遇到很强的天师，或者灵怪，还是可以看出她的与众不同，甚至在一定距离内，感受到她的灵气。
这鬼不强。在她面前肆意乱晃，没看出来她是天师。
王东杰被她笑得发毛。
他还以为自己是被戏耍了，正欲恼怒离开，忽见姜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布。
这布上写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一样。
看着这块布凹凸不平还抽丝的边缘，王东杰气笑了：“这是你从哪件衣服上撕的？你不会告诉我这是符咒吧。我不管你要什么，最好现在就说清楚，否则——”
他一下子噎住了。
那块布依然是平平常常的布，但姜窈的手没有缩回来，反而往前一伸。
他忽然觉得豁然开朗，原本灰蒙蒙又干涩的眼睛，好像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连头顶都轻了不少。
这感觉太突然，王东杰不说话了。
姜窈也不说话，纤细的手依然平平地举着，能看见修长的肌肉线条。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