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茶点店很私密，他们又选了个包间，姜窈把墨镜摘了下来。
小璇看着小姐的脸，觉得在这张美艳的脸面前，什么好吃的都食之无味了。
“小姐，您最近接戏怎么样？”她问。
“下午谈。”姜窈言简意赅。
司机给南瓜粥剥了个白水煮蛋，大橘发挥天赋，暴风吸入。
主仆和猫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没注意到，包间外，一个男人脚步顿了顿，浅灰色眸子间有了些探究的气息。
靳贺游看向身边发色灰白的中年人：“齐叔。你感受到了吗。”
齐佑疑惑：“什么？”
靳贺游：“...算了。”
他想说，刚刚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自己丢失那块宝石的气息。
但也仅仅是那一瞬。很快，宝石的气息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靳贺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包间门，正好，此时有一名服务生推门进去送一笼蒸点。
他看见了姜窈的半张脸。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面前的粥。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天师小姐。靳贺游重新笼了笼浑身的气息，确定了不会外泄一丝之后，低声说：“进去吧。”
说完，他这才缓步往前走去，进了最大的一个包间。
下午，姜窈坐车前往和王东杰约好的地点。
这是一处私人咖啡馆背后的小花园。王东杰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戴着墨镜，活像一个刚刚打完高尔夫的中年男人。
他坐在白色的花园椅上，冲姜窈招招手：“这里。”
姜窈落座，王东杰把饮品单推过来：“这一家的美式很不错，现磨豆子。”
姜窈随便点了杯橙皮美式，笑笑：“看来王总是能睡得好了，都敢喝咖啡了。”
王东杰晃了晃杯子，爽朗地说：“那是姜窈小姐的本事厉害。昨天一躺上床，就觉得浑身不一样。连我太太都在纳闷，还以为选角问题解决了。”
他既然提到了选角，便是有意要和姜窈谈上次沟通好的条件了。
“不瞒你说，最近要开拍的那部剧，选角已经确定了，而且开拍日期就定在两周后，我想着你的脚伤还没好，进度估计赶不上，而且，那个角色未必适合你。”王东杰开门见山。
“我有了解过，那是个悬疑剧，女二号是一个双面间谍。”姜窈不卑不亢地说。
换言之，太吃演技了。
“对。你的经纪人应曦也和我沟通过，我俩一致觉得吧，不太合适。”王东杰说，“但是，我这边还有一部剧，可能会更加适合你。”
橙皮美式由店主亲自端上来，姜窈啜了一口，问：“王导您细说说。”
“仙侠剧。”王东杰冲她眨眨眼，“这是个偶像剧，前期宣发会很到位，积攒起来的曝光度，应该可以兑换成你的...？”
姜窈笑了，比起悬疑，现在的她去演个神女可能更合适。毕竟她真的会施法。
“这么说，确实更合适。谢谢王导费心考虑。”姜窈顿了顿，问，“什么时候视镜？”
王东杰说：“两天后。地点我稍后微信发你。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下午我和导演编剧打个招呼。”
姜窈点点头，想着视镜通过后，她就算完成了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了。
“姜窈小姐，我想请问下，这几天作怪的...到底是个什么？还有你说的，收古玩时要注意一些，又是什么意思呢？”选角的事确定了，王东杰又关心起这段时间一直影响他的东西。
“古代的器物上，有时候会附着不干净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时时刻刻都会作怪，但如果器物的主人命里较弱，或者状态不好，就会被这些东西找准时机侵入。”姜窈清凌凌的黑眸子看着王东杰，简单解释。
“可能这段时间，您比较累，被它找准了可乘之机，吸您的生命力。但和您住在一起的夫人、儿女就不会受到太明显的干扰。”
王东杰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水鬼。”姜窈说出了当时自己看到的东西，“我猜，除了水井之外，您还梦到过河、海，颜色都是黑蒙蒙的。”
这话打开了王东杰记忆里的迷雾，他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那些被遗忘的怪梦，连连点头。
“厉害啊，真是分毫不差！”王东杰叹道。
姜窈轻轻一笑：“这不算什么。不过，如果这玉瓶是其他人送给您的，或许王总您就该考虑一下，是否有送礼之外的其他可能。”
王东杰一愣：“你是说...”
姜窈：“只是猜测，谨慎为上。”
王东杰的目光有些游移，嘴上却喃喃地说：“是是，你说得对。”
“姜窈，这部仙侠剧的女二戏份不多，原本给定的片酬一共一百万左右。但为了感谢你，如果试镜成功，我给两百万。”王东杰说，“作为感谢你的报酬。”
他听懂了，姜窈这次，不仅帮他驱除了恶鬼，还提醒他关注身边的小人。
给她更高的片酬，这是应该的。
王东杰是个洒脱的人，按说生意场上的人不该这样，但王东杰的处事方法简单明快，谁帮他，他就帮谁。
姜窈笑笑：“多谢王总。”
两件事情已经谈完，姜窈正准备离开，王东杰又叫住了她：“我有一个道上的朋友想见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岑仙老头自从听说那女娃娃真的驱了鬼，就吵着想见一面。
“还是不了吧。”姜窈果断地拒绝了，“抱歉，这一层身份，我想保密。”
“是是，应该的。”王东杰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
按照姜窈上辈子的了解，修真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其实不少。
而且，相当多的一部分是大隐隐于市。这些人大多有这方面天赋，有慧根和灵气，误打误撞地就走上了这条路。
“道上的人”是个笼统的称呼，不能证明实力强弱。
如果是真正的强者，想必即使是擦肩而过，姜窈也能和那个人互相感知。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