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鬼王，他知道刚刚姜窈那句话，是在给自己施法。
给他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不会泄露秘密。
这样一个小法术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他还是点点头。
姜窈的手抽走，冲他笑了一下，站起身，理了理裙子，又擦了擦脸上看不见的血。
她走了。
靳贺游眼睛微眯。明明已经来到了人流密集的江边，耳廓里还能传来焰火升天与炸开的声音。
但她走的那一瞬，他好像还是能听见她脚踝上小铃铛的微响。
靳贺游转过了脸，看着江面，那里已经重归平静。
刚刚被拉入鬼蜮，倒不是全无收获。同样被拉进去的，居然还有姜窈的那只猫。
那只猫从京市来了花城市。
他想，他终于知道自己丢失的宝石在哪里了。
“窈窈！！”刘挽和小璇跑过来，两人的脸上都有惧色。
姜窈刚刚在人群里忽然就不见了，还好，被她俩找到了。
南瓜粥卧倒在姜窈的怀里，轻轻地“喵呜”叫了一声。
小璇纳闷：“真是，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跑出来了。”
而刘挽，则看着江边长廊上，那个看着江面的男人。
男人的姿势闲淡，其他人都看着天上的不断腾起的烟火，唯有他一个人盯着江面，显得不太寻常。
那是靳总。刘挽作为经纪公司的员工，她是认得的。
而姜窈，似乎刚刚就从那个方向走来。
“走吧。”姜窈一说，刘挽回过神来。不再看江边。
她生怕刚刚落水事件再次发生，把姜窈和小璇带到了高处的某个伸展出来的观景台。
一朵接一朵的焰火在天空中炸开，各式各样的颜色点缀着夜空。
而姜窈低头时，发现刚刚还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此时已经没了踪影。
忽然，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那个，你是不是姜窈？”
姜窈一愣，扭过脸来。她的容貌太具有辨识度，让女生确定了她的身份。
“女神，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和你合张照吗？”女生惊喜不已。
“可以。”姜窈淡笑着同意了。
女生举起手机，和姜窈来了一张自拍。
她恐怕是有些紧张，摁下快门的时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啊，花了。”看到照片的她有些懊悔。她一开始就听说姜窈的脾气不是太好，刚刚提出合照已经鼓起勇气了。
“没事。要不我来举？”姜窈问。
女生一愣，欣喜地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姜窈。
这个女生大概不到一米六，在姜窈身边显得有些矮。为了拍照的效果，姜窈往下蹲了蹲，咔嚓，摁下快门。
姜窈的胳膊更长，让画框里两个人的脸都显得小小的，没用任何滤镜和美颜，也把她们都拍的很好看。
她将手机递回给女生，笑了笑：“谢谢你喜欢。”
说完，飒飒地离开了。
留下女生在原地受宠若惊，她根本没想到姜窈是那么随和的性子，为了迁就她的身高，居然愿意主动蹲一蹲哎！
她激动起来，立刻将这张照片发到了小红薯上，配文“看到明星了啊！！！大美女！！激动死我了！！！”
这个女生在小红薯上是一个小穿搭博主，主要做小个子穿搭的。账号刚刚起步，现在只积攒了一千多的粉丝。
发出照片之后，她也没多想。恰巧此时一朵今晚最大的焰火炸开。她立刻忘了这事，又调出相机，赶紧抓拍了一张。
一场焰火晚会到了尾声，姜窈回到刚刚的糖葫芦店，取她订好的四十多支糖葫芦。
店主帮着把这些糖葫芦分装进了四个精致的外带盒里，姜窈道了谢，拎着袋子离开，刚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男人怕他跌倒，立刻扶住了她，手臂有力。
她脚步猛地一顿，抬头一看：“蒋鳞？你怎么不在剧组？”
蒋鳞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姜窈，愣神了一秒：“今天没安排我的戏份。出来逛逛。”
姜窈一听，正好说：“这是我给剧组准备的礼物，你晚上回剧组的话，帮我带回去？”
蒋鳞：“可以啊，是糖葫芦？”
姜窈点点头：“对。一共有七种口味，我都买了一些。回去记得放冰箱啊。”
蒋鳞接过她手中的提袋，笑着看她：“很好吃？”
姜窈这下用力点头：“真的很好吃。”
“明白了。”蒋鳞爽朗一笑，“你放心，明天我就分给大家，保准还在最佳赏味期。”
“对了，苏括似乎和钱娜解约了。”他又提起这事。
姜窈已经知道这事了，随口说：“是的。那件事和钱娜有关。”
蒋鳞大吃一惊，皱着眉：“真的？”
姜窈竖了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他小声点，随后低声表示：“千真万确。”
“那是她该。一个经纪人，搞出招小鬼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最初的震惊消失后，蒋鳞有些气愤。
两人聊得很热络，殊不知不远处，靳贺游将这段对话都听在耳中。
特别是“招小鬼”这件事，让他有些在意。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姜窈冲他摆摆手，又记着补了一句，“那件事，记得保密啊蒋鳞。”
蒋鳞看着她手腕上细细的链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撞击莹白的手腕，笑了笑：“嗯，我会保密的。”
靳贺游听着这几句话，有点想笑。
怎么这么快，天师小姐就有了那么多和其他人共享的秘密。
和他有，和这个男人有。
大概，和其他人也有。
蒋鳞转身欲走，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再开口时，耳廓忽然有点可疑的红：“你今天...很好看。”
姜窈一愣，笑了笑：“你今天也很帅呀！”
蒋鳞能听出来，他是真心实意，她是商业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