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池钰没少朝着秦楚吐槽,她向来是敢爱敢恨,自从理清自己的心意后,就等着顾渊准备向自己告白,可顾渊对此就是避而不答。
“我以前还真是没发现,顾渊是这么含蓄的人。”她怀抱着顾渊送的草莓熊玩偶,揪着玩偶的耳朵,语气不难听出不满:“怎么现在畏首畏脑?嘶,顾渊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姐姐,真的不能再真了。”秦楚仿佛比顾渊本身还笃定:“他要是不喜欢你,能考这么多分?而且他有更好的选择,偏偏选了离你近的大学。”
池钰锤了下玩偶的脑袋:“那这是怎么回事?真不是我不自信,你都不知道上次那情况,他那几个好朋友都把戏台子搭起来了,这人直接撂挑子不干,都把我给整郁闷了。”
秦楚猜测着:“犹犹豫豫确实不像这大少爷的风格,我还以为高考后,你这个白菜铁定就被猪拱了,现在这猪不知道在借什么东风。”
她思考了下:“你们不从小就认识?中间那些年怎么这人像是人间蒸发了,连我都没见过?”
池钰还真认真地回忆了下:“小时候我们不太对付,当然锅肯定是在顾渊那里。”
她停顿了下,继续:“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关系还特别好,家里一前一后多了两个孩子,大人们免不了想亲上加亲,甚至连名字都能串成一句古诗。”
尤其是顾老爷子,天天念叨,抱着顾渊三天两头往池家跑,指着婴儿车里的小池钰,给听不懂话的顾渊说:圆圆,这是团团,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团团。
后来这些事被当成趣事被来回提及,仿佛成为了一个既定事实。最开始时,池钰确实是挂在顾渊身上的袋鼠,小小年纪就是个小花痴,看着顾渊就流口水。
再大些,因大人工作原因,两人分开一段时间,等在见面时,顾渊正好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叛逆小孩,做了一系列让池钰跺脚的事。
池钰想着弯了下嘴角:“要不是因为他当时总是欺负我,按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至于那么长时间没联系过。”
秦楚一心吃瓜:“总要有个严重的导火索吧?毕竟是青梅竹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是失联状态?”
“导火索?”池钰重复着这三个字,顺着时间线,捋着中间被称为重大转机的事件:“也没有吧,我不记得中间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或者有什么重大的争吵。”
话落,她灵光一现:“我记起来了。”
是有过的。
在珠亚公园,顾渊调侃着说她偷亲他,当时她一门心思全用在了否认上,完全没有理会顾渊的询问。
“可是,那天你亲完我之后,就开始讨厌我了。”
少年清冽的声线中带着不显眼的委屈,而被她抛在耳后的那句话,像是沾染上了魔性,在她的脑内不断循环。
所以是顾渊怕她因此远离他,才这般扭扭捏捏,不敢声张对她的喜欢?
秦楚没听到下文,火急火燎地催促:“什么?什么?你记起什么了?”
池钰实在说不出口自己在童年就献出初吻的糗事,更说不出后面被池封吓唬才对顾渊避之蛇蝎。
良久,她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事,楚楚,先不说了,到饭点了,我先去吃饭。”
不等秦楚戳穿,池钰便迅速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整个脸都在钻进草莓熊里。
丢人。
而顾渊这边也没消停,伙同罗施和柯乐一起,在Q大校内的超市里,准备干一件大事。
为了弥补没有与池钰上同一所大学的遗憾,他斥巨资买下了这家超市的四年使用权,准备变成Q大的预备生。
好在顾大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将超市隔出一部分,装修成了一间宿舍。
柯乐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将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一头扑到床上,看了眼视频里正低头敲字的某人,忍不住阴阳怪气:“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这小老百姓为三斗米差点折了腰!”
顾渊抬眸,瞥了柯乐一眼,轻呵一声:“你就能不能说点阳间该说的话?”
柯乐朝着屏幕里靠近:“我说,你们这进行到哪一步了。”
顾渊:“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柯乐不服气地看着顾渊,捶了捶酸痛的大腿:“你在家倒是过的舒坦,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都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但凡有点良心,你也得告诉我一个结果吧。”
顾渊暗灭了手机,看向电脑里那张奇大无比的脸:“你这意思是义务劳动,不要工资了?”
“少来坑人,亲兄弟明算账。”柯乐瞬间改口,顺便蹬鼻子上脸:“老板,这边消费水平都提高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来谈谈涨薪水的事情?”
顾渊翻了个白眼,轻轻张开嘴,吐出一个颇有气势的“滚”字。
柯乐也是识趣:“那您什么时候有心情,喊我一声啊!”
顾渊:“……”
惊喜准备就绪,演员已经就位。
美好的大学生活就要拉开帷幕。
顾渊满心憧憬,好说歹说要来池钰的身份证信息,买好两个相邻的高铁票,满足地放下手机去洗漱,顺便幻想一下池钰看见超市里罗施和柯乐后惊喜的样子。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变成泡影。
顾老爷子抱着小团团第一个赶到现场,敲着洗手间的门,焦急道:“圆圆,你怎么了?”
顾渊忍着脚底的剧痛,艰难地站起来,望了眼梳妆镜前少的一瓶护肤水,一猜也知道是小团团碰倒在地的。
“没事。”他说话期间又轻嘶了一声,看着脚下止不住的血,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爷爷,你去叫王叔过来,我被玻璃扎到了,估计得去医院。”
半小时后。
顾老爷子站在病床前,看着医生在顾渊的脚上的伤口,心疼的五官都要挤到一起。
医生刚放下手里的棉签,他就紧张地问:“医生,这没事吧?”
“没有。”医生态度温和,用纱布将手上的部分缠了几圈:“不过虽然是皮肉伤,但伤口太深,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