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痛的像是要炸了一样。
宁听萝艰难地抬起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一睁眼发现自己不仅躺在床上,又臂还包的像是个萝卜,纱布缠了不知道几圈,看着严实程度好似能把伤口捂烂。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模样,只知道她现在浑身难受,虚弱的如同发了烧一样,脑子一顿一顿。
但也不妨碍她接受到屋内人毫不掩饰说话的语气。
”找不到就再找,直到找到为止。”青年语气冰冷,说话时低了眉头,严重隐隐含着阴鸷,“去把山下的孙大夫请回来。”
满屋的人不敢违令,只能抖着身子颤声应了下来:“是,是。”
待人退出去,沈衣恣揉了揉眉心,对脑子里叽叽喳喳的机械音全数无视。
“宿主,任务对象不能死!您想想办法,不然任务该失败了!”系统急了,也慌了神。
沈衣恣抓了抓头发,对他心急躁稍显烦躁:“是你说要我攻略她,结果她对我的态度不明,你还没有任何作为,只是空口上的承诺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但系统一早就说过了隐患,是宿主同意后系统才准确发布了任务。”系统咄咄逼人:“明明是宿主自身问题,无法让任务目标动心,又何必将过错归结于系统身上。”
青年紧缩着眉头,窗外的缺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惹人心烦意乱。
檀木榻上的人好不容易攒够了一点力气,她虚弱地侧了头,向声源处望过去。
青年站在木窗前,阳光一簇一簇打在他身上,在深色的外袍上打出了一道光影,木楞边伸过来一支茂盛的绿叶,恰巧拦在他衣裳绣着的玉兰花上。
“咳咳。”
宁听萝咳了两声,一下子引起了那边沈衣恣意的注意。
她看着踱步而来的青年,难受地眯起了眼,实现模糊地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怎么回事?”
“你睡了整整三日。”沈衣恣答非所问,掀衣而做在身旁的木凳上,他神色不清,看向女孩泛红的脸颊:“你中毒了。”
“嗯,我知道。”
勉强转动脑袋,宁听萝停了半分,接上了顿住的语句:”所以你,抓到人了么?”
“抓到了。”他低头,目光平静:“在审问着。”
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宁听萝闻言抬头,对于他的平静有些意外:“问出来了?”
这样子,应当是问出来了。
青年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说?”
“嗯。”
她把碎发扶至耳后,变了话题:“能找到解药么?”
沈衣恣沉默,并不给她准确的回答,她大概也知道要寻到解药有些难处,不过她并不急,反而安慰他:“莫慌,能找到的。”
春风略过,二人之间还是常见的沉默。
她开口,打破气氛:”不是说水云楼的的说书先生都不错么,带我去看看?”
反正,待着也是无趣。
水云楼确实如沈衣恣说的那样,来往客人络绎不绝,楼中除了进进出出的商人还有抱着美人喝的烂醉的男人,还有带着妻儿一家其乐融融进去的人。
这家店的装潢说不上奢华,但也不算简陋,据说这水云楼是一位走南闯北的姑娘开的,里面的东西大多上乘,因此花费也高不少。
所以当她看着沈衣恣如同泄愤似的花钱,就忍不住抬手去阻止:“别点了,你带够银子了么?就这么急着往外花。”
“自然急,”沈衣恣替她斟茶,语气沉闷:“日后怕花不上了。”
宁听萝笑了起来,对于他说的完全不信,撇了一眼那滚滚冒着热气的茶水,觉得奇怪:“怎么就花不上了?难不成你要金盆洗手不干劫匪了?”
“若是不干也行,出来随便谋个差事,也能养着自己。”她多嘴了两句,眼含笑意。
斟茶的人动作不停,却不予她任何回应,只是默默把事情都干妥帖了,甚至还问她是否需要酒。
宁听萝也笑了,她指了指自己还晕着的脑子,拒绝了:“酒恐怕不行,这会儿喝了回去没准就得倒,还得请一次大夫。”
听罢,沈衣恣便收回了么给她倒酒的手。
台上人说的热闹,不一会儿就说到什么“公子爱而不得,便默默守在那姑娘身旁,直到她遇上心爱之人,最后抱憾离场。”
宁听萝指节一下一下扣着桌面,发出沉闷有节奏的声音,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即使现在身体不适也未显露半分。
“你那日为何非要带我来这水云楼?”她冷不丁开口问,嗓音清冷淡漠。
“姑娘是猜是如何?”沈衣恣反问她。
“我猜?”她收了笑意,换上了一副思索的模样,“应当是有什么大事,不过谁要见我,要同我商议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台上的人依旧孜孜不倦说着,台下泛起一阵喝彩与掌声,盖过了他们的谈话。
待重回平静时,沈衣恣捏着杯子向台上看去,那令人肝肠寸断的爱情故事依旧未完结,看样子正进行到激动时刻,他敛眸回望:
“确实有人要见你,她说你与她认识。”
桃花眼划过一丝不见其意的光,他看过去的目光带了些审视,锐利的神情似是在看一个嫌疑人,可这层目光下又带了些探究。
“认识?可我前几日磕坏了脑袋,别说认识的人,我连自己是谁都要不记得了。”她皮笑肉不笑,还苦恼地喝了一口茶水,“她说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她。”
沈衣恣不会自己之前是否真的磕坏了脑子,前几日也不会见过她,所以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索性,他也不打算深究,只是告诉她要见她的人是谁。
“不过,你口中的水云楼主为何忽然见我?”宁听萝塞了一个点心,压下神情中的疑惑:“她找我做什么?我何时与她有过交情倒是不知道,但她一个游侠我一个闺阁女子,我二人如何认识的?”
飘香的饭菜就在二人面前,却硬生生冷了下去,她终是忍不住,夹了两筷子尝了起来,辣椒在口中爆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