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夫人面色忽青忽白,难看至极。陈婉儿也是眼睛发红,嫉妒地盯着他们。
乌云冕见他们丝毫不给陈氏面子。而刺史脸色也不好看。他冷硬的开口道:“顺德,乌夫人所言,你有什么要说的?”
乌施微幽幽开口:“陛下想让臣说什么?听她们所言,是我仗着公主权威欺负他们?甚至还将她落水之事全都怪在我头上?”
“如果真的占理,你们怎么不敢说为何我们之间会起冲突?反倒是一味地装弱卖乖,试图扭曲事实,嫁祸于我?”
“你可知陛下面前栽赃陷害是何罪?”
面对乌施微一连串攻击,陈婉儿揪紧了陈氏的衣袖。
乌夫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法回头,她看了眼自家老爷,咬咬牙道:“这是自然,我们自是知道律法。”
乌施微嫣然一笑:“那你和他们说过我们为何会落水?现在说与本宫听听。”
夏太后冷眼看到此,终于开口:“顺德何必让人再复述一遍。这整件事难道不是陈婉儿与你在伊水亭偶遇,她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存心惩罚她,才将人扔进水里?”
乌施微目光生冷:“哦?原来如此?我这个当事人都没你们知道的清楚。我竟不知这故事是这样发展的。”
陈婉儿咬咬牙上前一步,梗着脖子回:“殿下看来,我身份低微犯了错不可原谅,臣女愿受责罚。但是臣女无错,只想向陛下讨个公道。”
“呵。”乌施微美目一转,“你想让陛下如何给你主持公道?”
陈婉儿看了看自己自己乌夫人和乌镇江,又看了看皇帝,眼神落到乌云桑身上变得坚定起来,最后直视乌施微道:“臣女要殿下给臣女道歉。”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尊贵的公主殿下给你一个小小民女道歉?怎么可能?
陈婉儿仿佛感受不到他们的惊讶,自顾自道:“落水之事兹事体大,而且臣女被王爷所救,当时情况紧急没有什么,但现在想来臣女一身湿衣遭到众人围观,实在羞愤欲绝,又被公主误会百口莫辩。请陛下开恩,还民女一个清白。”
意思就是她乌施微无故欺负她,而且害的她失去清白?
乌施微听得想笑。她是一国公主,纵使真的欺负了她也不会被允许给一个刺史之女道歉。她哪里来的底气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会让皇帝为她做主。
“若我不道歉呢?”乌施微睥睨而下,一席红衣迤逦拖地,鲜艳的颜色似乎晕染开来,仿佛一朵午夜绽放的玫瑰,美的夺人心魄。她妖冶的脸上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你要撞死在这大殿上以示清白吗?”
“你!”陈婉儿在美颜与威胁的双重暴击之下反驳不出声。她年轻,想要通过众人之力向她施压根本就不可能。
乌施微接着道:“更何况你句句欺瞒颠倒是非,到底是谁要向谁道歉!”
陈婉儿彻底吓懵了,就差没当场跪下来求原谅。
乌夫人见情况不妙,转头便朝着皇帝跪下哭道:“陛下,太后娘娘,小女绝对心思纯良,不敢有一丝欺瞒陛下!求陛下做主啊!”
乌云冕面庞结了冰,冷冷的不接话。
夏太后道:“陈氏,你所言当真?可有证据?”
“娘娘,自然是有的。你看小女的身上这伤,还有小奴可以作证。”她伸手唤来小竹,掀起她的衣袖。
小竹哭着跪倒磕头:“陛下,娘娘,我家小姐句句属实。我这脸上身上,还有我家小姐脸上身上都是伤,都是公主和她的奴婢打的。奴婢还看见公主将我家小姐推进水里,要不是王爷搭救,怕就是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话说完她害怕人不相信似的发了毒誓:“若奴婢说的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啧,真狠。
夏太后见她身上有伤,脸也肿了,又发了如此毒誓,便不再追问。
她与池皇后互相看了一眼。池皇后心领神会:“行了,宴会上发什么誓言,不嫌晦气。今日是本宫生辰,以和为主。十六皇妹你觉得呢?”
乌施微莞尔:“娘娘金口玉言,自然得听娘娘的。只是这我乌施微做过的我认,我没做过的谁也别想逼着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