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子给她,就听到门外一声呼唤“小叔叔!”
戎玲枝一早上就跟着池老夫人出门去买了五芳斋新出炉的糕点,现在正提着东西往回冲。
池青越刚想去接,就见她忽然愣在了门口。
戎玲枝这段时间被养回了一些肉,脸蛋变得白皙柔软,衣裳也是最新的料子裁制的鹅黄罗裙,头发上也缠了珠玉头花,俏生生的,整个人活脱脱的小仙童模样。
沈氏几人完全不认识这人,但听到她叫对方小叔叔,眼珠一转,连忙开始套近乎:“哎呀,这是小姐吧,可真俊啊。”说着就要上去拉人。
戎玲枝倏地回过神来,哭着就朝池青越扑去。
要不是池青越清楚看到沈氏没有接触到孩子,他都要以为对方下了黑手。
他不明所以,紧张道:“怎么了,枝枝告诉叔叔。”
戎玲枝咬咬嘴唇,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被池青越抱去外边。原地只剩下沈氏母子和几个身强体健的奴才。
沈氏咽了咽口水,也不敢让儿子四处逛,搂着他们规规矩矩坐下。
等到池青越再回来,就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如果说刚才他虽然没有笑容,但是态度还算温和,而此时,人已经完全变了脸色,阴沉着脸,看着甚是吓人。
沈氏只觉得不妙,小心翼翼唤了句:“大人?”
池青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扭头喝到:“来人,将这几人扭送至官府。”
沈氏慌了:“大人!大人这是为何?你这是想出尔反尔,欺负我一个穷苦人家!”
池青越冷笑道:“欺负你?我家孩子当时是怎么被你们欺负的你忘了,我作为本将作为长辈自然要为自家孩子出气,你们招惹到我池家以后别再想出现在京城!来人,带走!”
“大人,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妇根本不知道您说的何事……”
沈氏踢到硬板,这人不屑与她费口舌,自己连辩驳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拖出门外。声音越来越远,直至突然消失。
池青越冷着脸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干净,留下句“晦气”便离开此地。
几人被捂住嘴拖出门。一路上被拖着送进官府。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赶出京城。若是想要深究,路上下黑手也未可知。
对此百姓们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池府张贴告示出来,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来此要赏钱,大多数人都被识破然后被揍一顿丢出来。没想到这还有带着孩子来此行骗的,可真是开了眼了。
管家觉得自己做错事,只觉得愧疚难耐:“公子,人已经解决了。这小姐那边老夫人在安抚,接下来还要继续找寻人吗?”
池青越挥剑将圆木劈断,良久才开口:“你去把榜撤下,线索也差不多了。”接下来,他还要去一趟慈幼局。
池青越此行扑了个空。陈经管心软但脑子够用。对于自家老板的信息咬死了说不清楚,只道是个大善人,不定时会给慈幼局送些物资。池青越对此别无他法,目光又瞄准了国子监。
温拂柳在国子监的日常工作就是管理国子监的官员,做好整个机构的统筹规划。顾忌他的身体,只会偶尔讲学,整体来说他的工作还算轻松。
听闻池青越来找他之时微微惊讶了一番。
他们未曾见过面却对彼此的名字非常熟悉。
二人同为出生簪缨世族,声名显赫。
丞相之孙与大将军之子,一个前朝状元,惊才艳艳,一个少年将军,鲜衣怒马。
两人在最美好的年纪投身官场、边塞,各自发光发热。
此刻,温拂柳身着黑色官服,上绣云雀,端的一副文人风骨。而池青越一身劲装常服,腰佩长剑,走起路来大刀阔斧。
世人因池老将军之故,称池青越为池小将军。池家血脉,父辈英雄,儿郎好汉,立边关征虏,敌楼护塞,锐胜威扬。
池青越官居二品,职位比温拂柳高出许多。温拂柳按理说是要行拜礼,但又因为与皇家姻亲,池青越和他默契的只行了拱手礼。
温拂柳面上挂了笑容:“不知池将军前来有何要事?”
“听闻国子监所出皆是经世之才,我家外甥女到了入学年纪,边关环境艰苦,就想着来此读书,不知祭酒这儿可还接收学生。”
温拂柳闻言有些为难:“这……”这国子监名额有限,上半年名额已满,再塞一人于理不合。
倒是池青越爽朗地挥挥手道:“祭酒不便担心,名额这边本将会向皇后娘娘申请,届时还望祭酒多多照拂。”
“那是自然。”
温拂柳答应下来,仍然心有顾虑。池青越绝不会因为入学之事来找他一次,恐怕另有目的。温拂柳想起了千秋宴那天,此人恐怕意在十六公主。
温拂柳略一思索,便决定去一趟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