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带土的对话不欢而散,飞鸟在电车站彻底清洗了一下脖子后还沾有的血迹,稍微擦了一下就赶上了日落前的最后一班回东京的电车回到了咒术高专。
踩着即将升起的月色,飞鸟提着一袋和果子敲开了宿舍楼的大门。
夏油杰正在与家入硝子在一起等着五条悟归来打牌,
他们对咒力的敏锐度很快就得知是飞鸟回来了。
“回来了?”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今天超负荷的工作量让她有了些疲惫感,本应该现在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却被夏油杰拉过来一起打牌。
她手旁的烟灰缸里塞满了抽完的烟蒂。
夏油杰打了个招呼,给飞鸟拉了个坐垫在他身旁。
飞鸟把和果子往桌上一扔,就着夏油杰给的垫子坐下。
“你们打了一天的牌?”
夏油杰撇了一眼墙头的时钟:“也没有多久,悟那家伙打到一半临时有个任务,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这样。”飞鸟在桌下摸到了一些饮料瓶,挑了一个橘子味的汽水,拉开了罐子的拉环。
汽水滋地一声喷涌而出,硝子迅速抽了几张纸巾盖住桌上的卡牌。
飞鸟缩回了准备接硝子递来纸巾的手。
硝子一脸抱歉:“飞鸟,这把我的牌实在太好了,我不想从头来过。”
“你会理解我的吧?”
夏油杰好笑地拿过纸巾,递给飞鸟:“擦一下吧。”
甜腻的橘子汽水从拉环口溢了出来,从捏着罐子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滴落在地。
飞鸟舔了舔手指,橘子的甜味通过味蕾传达给了大脑,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答应夏油杰要做的事。
“你喜欢橘子汽水吗?”飞鸟转头问夏油杰。
“嗯?”夏油杰被飞鸟突然的提问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老实地回答:“在接受范围内?”
在硝子清理桌面溅射到的汽水时,飞鸟盯着夏油杰,眼睛变换了下颜色。
这是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清飞鸟的眼睛。
夏油杰愣愣地注视着飞鸟那双眼睛由黑变红,眸子里出现的三枚勾玉转动起来。
“那就换橘子汽水吧?”
施加的味觉改变的幻术不需要很长时间,几乎是一下子就完成了。
飞鸟的眼睛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用纸巾擦了一下手指和溅落在裙摆的汽水,然后拿起罐子喝了起来。
夏油杰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会更换的味道。
“虽然不是很希望飞鸟经常会有用尽咒力的情况发生,但是下次我可以提出自己想要的口味吗?”
好啊。
飞鸟本想这么回答的。
但是捏着罐子的手忽地一顿,她想了想,问夏油杰:“原来的味道,真的很难忍耐吗?”
决定替夏油杰更换味觉,是飞鸟在每次看见他用那种痛苦的表情吞下咒灵球时决定的。因为这对飞鸟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是啊。”夏油杰叹了口气:“如果长此以往,我可能也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这个而疯掉吧。”
家入硝子擦干净了牌面的汽水:“在说你吞下的那个球的事?”
飞鸟帮助夏油杰改变咒灵球味道的事家入硝子也知道,不过她也是才知道,咒灵操术所产生的需要他吞下的咒灵球会令他那么痛苦。
“因为自己的能力而疯掉什么的,杰,你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吧?”
夏油杰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没有问题了嘛,有飞鸟在的话,就当作是享用餐后甜点了。”
“如果我没有办法一直帮你维持这个状态呢?”
飞鸟没有看向夏油杰,而是意味不明地晃着手中的汽水罐。
她的声音有些认真:“万一又回到了你过去的样子,你会因此而疯掉吗?”
飞鸟认为自己是一定会离开的,而等到离开的那天,夏油杰吞下咒灵球后的味道也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说他会因此而疯掉。
是认真的吗?
夏油杰配合性地想了一下:“短时间内逼迫自己一下,还是可以忍受的吧。”
他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飞鸟会消失的可能性存在。
“如果飞鸟不帮助我的话,我可能真的会疯掉的。”
硝子提醒:“我可以替你预约精神科的医生,不要总是麻烦飞鸟。”
汽水罐被飞鸟平稳地放在桌面上,她转向夏油杰,她想隐晦地提醒他,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一直帮助他改变咒灵球的味道。
“我的能力还不是特别稳定,如果之后帮不了你,你……”飞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吃一口蛋糕再吃一口咒灵球?”
夏油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过于滑稽。
他忍着笑意回答:“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飞鸟木着脸:“我是认真的。”
“是是是。”夏油杰因飞鸟的话,再次回味了一下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飞鸟,你知道吗?”
“嗯?”
夏油杰同样从桌下拿出了一罐橘子汽水,拉开拉环:“已经尝过了甜的味道,很难再能接受曾经那股曾令我痛苦的气味了。”
他看着飞鸟皱起的眉,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会努力去接受的它的。”
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太信。
橘子汽水被搁在桌面,飞鸟站起身:“我去洗个手。”
刚刚溢出的汽水还沾在指缝中,汽水干了之后整只手动一下手指都会有一些黏腻感。
拉开盥洗室的门,手伸入洗手池的水龙头之下,水声淅沥,飞鸟俯下身沉默地揉搓着手指。
等到指缝中的黏腻感消失,飞鸟拧上了水龙头,抬起头,镜中的自己看起来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
除了领口还有一些没有擦净的血迹外,别在耳后的发丝看起来也有些凌乱。
处理完后,飞鸟重新回到了宿舍内,硝子正在接一个电话,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