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发尾染上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他呆愣地盯着掌心的手巾。
“厨房里只剩这点姜了,勉强喝吧,”文晏上后厨端来姜汤,棕褐色的瓷碗上冒着腾腾热气。
秦思淮接过,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延至舌根,胸腔里温度渐升。
文晏坐回桌案旁,明日就是考试的日子了,她打算再看看书便好好休息。
夜已深,文晏微微直起身,张唇打了个哈欠。正当她准备去更换寝衣时,却见秦思淮趴在茶几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未干的衣服。
“秦同窗?你怎么还没换掉这身湿衣裳,过会该着凉了,”文晏杏目微瞪,她不可思议地走到茶几旁,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
桌旁的瓷碗里,姜汤一滴不剩,那手巾被他死死攥在手中,文晏压根推不醒他。
奇怪,怎会睡得这么死。
文晏见他脸色发红,连带着脖颈也是红色的,额前碎发被汗浸湿,粘嗒嗒地覆在脸上,文晏试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文晏试图抽出他攥在掌心的手巾,想拿手巾给他物理降温,但却拿不出来,她见他唇瓣嚅动,低头去听,却闻他口中喃喃,“晏晏,”
文晏猛地直起身,晏晏?这秦思淮莫不是喜欢上自己了。
不对不对,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许是琅朝谁家府上姑娘名字里也带晏呢,他小字不就与青淮相同吗。
文晏没有再想太多,他已发烧,无奈她抽不出手巾,最终只得裁了件破衣物充当。
她复习至此已是三更半夜,再去寻大夫只怕也寻不着。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文晏只得褪去他衣物给他换了件干燥的衣服,她这才发现,上回他胸口的伤口淋雨了,许是感染才导致的发烧。
说来也是为了她,她也不能撒手不管,该朝代医疗技术落后,风寒也不可小觑,稍一不甚便会要了命。
文晏将破布沾水,沿着伤口外缘,擦去重新渗出的血迹,他胸口的伤口有两道,一道细长,另一道倒是小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却插在心口上,想必下手之人应当十分狠心吧。
文晏对他之前的话又信了几分,她一边感叹做质子不易,又一边找到草药重新给他换上。
破布沾了水,被覆在额头上,换完药后,他面色总算是好了些。
文晏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床榻边,已是困意四起,依靠着秦思淮的手臂睡着了。
天边渐亮,鸡鸣不断。
再醒时,文晏因为长时间歪着头,脖颈有些酸痛,她直起身子,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她眼往外一瞥,外面已日出,树的影子已快到了树冠底下。
糟了!影子都快到树冠底下了!这是几时了,日光已这般高了,文晏翻身而起,已顾不上洗漱,她推门而出,撒腿就往国子监跑。
考试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