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淮看着想要偷喝酒的文晏,哭笑不得。
她墨发散在背后,面色酡红,微微弯腰,贴着墙壁走着,这下真像一只可爱的兔子了。
文晏悄悄打开库房的门,顺着酒香寻到了柳伯采买的酒。
她捧起一壶抱在怀中,猛地拔开塞子,端起小酒坛仰头就朝口中倒去。
酒没喝几口,忽地手中的酒坛却变重了。
“咦,”文晏一下端不起来酒坛,她扬起微低的头,眼睛迷离地半眯着,似是没有气力睁开了。
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他大掌正握着酒坛,怪不得文晏端不起来了。
文晏有些生气,唇瓣微动,“放开,”
“你醉了,别喝了,”秦思淮手上微微使劲,就将酒坛从文晏手中拿了过来。
文晏本就气力小,更不必说醉了之后。
手中之物忽地被夺去,文晏抱胸憋着气。
“怎么?生气了,”秦思淮将手中的酒坛放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文晏冷哼一声,将头偏去另一侧。
秦思淮没想到喝醉了酒的文晏是这般样子,喜怒形于色,就是仍胆小了些。
“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晏斜眼,从余光中打量了他的样子,长得好生眼熟,她心里竟还莫名升起一丝害怕。
面具印在文晏眸子中。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之前骗她的侍卫吗?
文晏后退两步,皱眉道,“骗子,”
秦思淮捏着眉心,她倒是来来回回就光说这两字,挺会戳他心窝子,但好在她不像清醒时那般躲避他。
果然,酒壮怂人胆。
“那你说说,骗你啥了,”秦思淮抱胸,也不急,扯过一旁的木凳,便坐下了,他好久未这般心平气和地与文晏说话了,她清醒时,他一靠近,就仿佛踩到了她兔尾巴一般,惊得她连连后退。
文晏见他没有靠近的意思,如细数家珍那般,掰起手指头数落他的样样“罪行”。
“你骗我是侍卫,其实是敌国细作,”文晏嘟囔着。
“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偏生等我哭了、受伤了,才出手,”文晏光是想想,泪水就已蓄满眼眶。
“你还搞那般土的戏码,弄什么英雄救美,”文晏一想起那润宝堂的乞儿,泪水就已经从眼角落下。
秦思淮嘴角僵住,慌乱蹲下与她对视,指尖在她脸颊上抹去她泪水,声线微微颤抖,“好了,不说了,别哭了,”
“我还傻傻的信了,你肯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文晏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闷闷的。
“我之前还喜欢你,”文晏虽说的是表明心意的话,语气里却恶狠狠的,“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才不要你送我的扳指、弹弓、膏药,我呸,都是假的,”文晏眼角泛红,却瞪着与她一同蹲着的青淮,剜了他一眼。
秦思淮伸出去的手顿在空中,他本想要抹去她眼下泪水,却又被文晏一把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