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凉透了的粗粮馒头,看起来只啃了一两口。
也不知晓他是从哪儿掏出来的硬馒头。
屋内连水也没有,桌子上空空如也。
绪苒一拍脑袋,靠!忘记他还要吃饭这件事情了。
来这快一天的时辰了,修仙之人不会饿,加上事一堆接着一堆忙不过来,她也根本没有想起来,裴之槐要吃饭这回事。
她三两步进了门,接着把药暂且先放在了桌子上,赶忙去扶裴之槐。
“裴之槐,醒醒。还好吗?起来喝药了。”
裴之槐显然不好,原本冷透了的身子,现下变得如炙热的火般烫手,绪苒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这起码得上四十度了吧。
莫不会烧傻了。
“醒醒,喝了药再睡?”
绪苒喊了几声,床上的人却一句话也回不了。实在是烧晕过去了,不知天昏地暗。
她只好把他放在墙角倚靠着,自己转身去端起了药罐,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裴之槐。
她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想让他的嘴唇露出点缝隙,好以把罐中的药给他灌下去。
结果捏了半天,毫无进展。裴之槐的唇粘连在一起,抿得紧紧地,犹如蚌壳般难开。
她叹了口气,“得罪了。”
接着用指腹拉扯柔软的唇,尽力扯到最大的程度,另一根手指掰他的牙,力度非同寻常。
看到他好不容易张开了嘴巴,立即把罐子仰起,给他拼命往下灌。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必定会认为绪苒在对他用刑,或是灌毒药。
手段太残忍了。
裴之槐无意识地吞咽,却还是有许多药汁从唇边滑落,流入到他的脖颈处。
绪苒赶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垫在他的唇边,同时把灌药的力度也放轻了些。
看着裴之槐单薄破烂的衣衫,以及薄而黑的被褥,家徒四壁啥也没有的房间,她于心不忍地准备帮他改善下物质条件。
她拉过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这么冷的天,裴之槐身上露出的肌肤已经冻得泛了一层红,她立即用灵力罩住了整间屋子,使得寒风吹不进来。
纸窗户仍旧唰唰地响,风声呜咽,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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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正是适合出去闲逛的好时机。
皇宫绵延数里,条条距离错综复杂的道路,令人晕头转向,尤其对于绪苒这种路痴来说,更是离谱。
不过,她自然有她的好方法。
趁着天黑,看哪个宫殿光亮最强,越是灯火通明的宫殿,越是有钱。
据这个实用的原理,绪苒来到一座占地不小的宫殿外围,看了看四周无人,三两下使用轻功飞了进去。
落地轻如无物。
作为一个修仙者,绪苒虽是个半吊子,没多大本事,至少能感应到周围普通人的行迹范围,能准时的避开来人。
这项技能非常有利于她的作战计划。
绪苒脚步如猫脚垫,十分轻巧,在宫殿中来回穿梭时安静无声。
其中一个婢女正在端着炭石,准备往炉中填火。
绪苒无意中从远处瞥见,心道,冬天如此冷,炭火待会儿得拿。
她避着婢女从另一旁绕到而行,来到了寝宫内。
寝宫是真豪华,从上之下,皆是用金丝楠木所雕刻打造成,奢华中又透露着有含蕴,让绪苒有点儿心痒痒,好奇是谁的宫殿。
不过她没想着多事,直奔房内的柜子处。
寝宫内房无人,她拉开柜子,就开始翻找被褥等一些保暖的物品。
她大摇大摆,利索地把所有柜子箱子掀开,里面需要的东西全移走到空间中存储,毫不手下留情地把被褥棉毯扫荡一空。
看见什么拿什么,全部扫荡在储物空间中,丝毫不犹豫。
扫荡完之后,她揣着袖子,一脸正经地把所有打开的柜门箱盖全部关上,严严实实,当作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摆回原样。
看见竹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未动过的糕点,绪冉一并拿了。
而此时,正在大殿和其他嫔妃互相恭维的淑妃,一点儿不知她的内殿遭受了如此大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