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八重野春海假模假样地在保龄球赛场待了几分钟,保龄球实在太重了,她又不会投,不知道是发力错误还是别的什么,手指又疼又僵。
直到看小学同学和岩泉一交流渐入佳境,才放心地晃走。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揉手指,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及川彻平常做手指操的画面。
“嘿。”
身后突然窜出那个家伙,及川彻大跨两步蹭到八重野春海身边,和她并排走,问:“八重野的朋友是对小岩有意思吗?”
“嗯。”
“独特的品味,”及川彻吐槽了半句,然后抬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怎么说都应该先注意到我才对吧?”
八重野春海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看的时候,视线不小心就从他那件背心的空档穿了过去。
她立马把头扭到另一边,“又不是人人都吃你这一款,而且岩泉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及川彻什么都没察觉到,捂着胸口,又是那种浮夸的演技,“啊,好过分的话,我可是一直认为我这一款男女老少通杀诶。”
八重野春海:“……呕。”
没理会八重野春海给的反应,及川彻话锋一转,“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啊,八重野周末不用去补习吗?”
“和老师请假了,少去这几天也不会怎么样。”
他们俩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飞镖区,及川彻兴致勃勃,提议道:“来一局?”
八重野春海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投镖技术超逊的,不过来都来了,总是要把项目都玩个遍吧,不然怎么对得起进来的门票费。
飞镖盘是类似硬硅胶的材质,要用力才能把金属飞镖扎进去,否则哪怕撞到了板子上也会脱落。
八重野春海的胳膊没什么力道,第一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脱靶。
她有些泄气,出乎意料的是及川彻没有趁机嘲笑她,只是撺掇着她再来一局。
八重野春海心里想,反正最差也就是脱靶,再输个几局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这次要扔飞镖之前,八重野春海屏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调整了角度,扎了个高分。
她自己都没想到,愣了两秒后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及川彻。
及川彻回应了八重野春海的视线,冲她挑眉,“你看,输了一局之后把心态放平稳,没那么紧张的话其实也能得高分对吧。”
“嗯……”
第二局还是及川彻赢。
虽然是按照局算,实际上飞镖比赛里面有好几个回合,八重野春海又不得不使劲扔,确保飞镖能扎进板子,这会儿胳膊都有点麻了。
她又在揉手指。
及川彻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她的手上收回,先去把盘上的飞镖拔掉放到原位后,才走向她说:“要不要试试弓箭,那个会比飞镖和保龄球轻很多。”
八重野春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射箭的地方。
这块有专门的教练,没有及川彻的用武之地,八重野春海在教练的指引下举起弓。
这把弓很长,把它立起来的时候更能直观地感受属于弓道的力量美。
箭的尾巴要卡紧弓弦,食指和中指把箭夹在中间扣着弦,箭身搭在弓中央的平台上,让箭保持平行。
然后就是拉弦。
八重野春海把弦按照教练所说的拉满,手抵在脸颊旁,只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第一箭就扎到靶子的左上角,或者说偏中心,对于新手来说是个值得鼓舞的成绩。
又突然想起来小岛梦之前总撺掇她学习一下弓道,说不定她在弓道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呢。
八重野春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又雀跃地扭头去找及川彻,想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表现。
没想到他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一把蓝色的长弓,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及川彻看完了全程。
其实应该去别的位置自己练习,但是看八重野春海乖巧地听教练讲解,他就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看完她把第一箭放出去。
她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挪得动脚步。
八重野春海的眼睛很亮,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弧度,两个酒窝明晃晃的,像毫无设防的小鹿,只知道在林间快乐地奔跑。
于是他心里的小鹿也突然开始乱跑。
及川彻慌乱地别开眼,让自己尽量像往常那样调侃了一句。
“八重野很擅长弓道呢,当时说不定应该去弓道部。”
听到后半句,八重野春海本来的笑容凝固,神情迅速冷静下来,说:“啊,是吗,是很高的评价呢。”
“……”
及川彻拿着弓的手瞬间攥紧了。
似乎拉近的距离,又是随时可以退开的位置。
八重野春海不像别的女孩子,及川彻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哪怕在脑海里过了两轮的回答,说出来的时候也会惹她不快。
明明是夸奖的话不是吗……
八重野春海放下弓箭,对及川彻说了声,“我离开一会儿。”
走出游乐馆后,八重野春海在商场一楼发现了家礼品店,一边找合适送给及川彻的生日礼物,一边回想刚才的谈话。
其实,她当时的情绪没有控制地外露了。
她无可避免地想到如果自己去了弓道部的话,就没有因为新闻部和他人产生的羁绊。
大雄前辈、静香前辈,还有当年的副部长和现任副部长。
也更没有因为新闻部的外采,所认识到的及川彻。
如果她去了弓道部……不管是弓道部还是别的什么,只要离开了新闻部,他们俩的交集就会大大减少。
这是八重野春海认知中的现实。
八重野春海闷闷地低头,店员正在帮她打包挑好的礼品,是作为朋友送出的中规中矩的选择。
可惜及川彻这个笨蛋不懂——
因为假定条件是新闻部,所以他们才有了万种可能性中少数的那些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