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晚总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对谁都很温和的,给人感觉阳光乐观的人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最好的选择是不过问。
“好了好了,下一局”,侯初宸等不及开始催了起来。
林挽晚知道刚刚那个问题肯定问到了田鸿渐,单凭侯初宸开始打马虎眼就能够知道。
又玩了几局之后,兴许是水喝多了的原因,白艺甜和侯初宸先后离开去上厕所。
只留下林挽晚和田鸿渐两个人呆在原地。
时间在那时过的好像格外慢。
田鸿渐起床还尝试找些话题,后来二人直接坐在原地干等着。
林挽晚手环在膝盖上,无聊的用下巴抵在膝盖上,一戳一戳的。
自己用自认为不易被觉察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眼前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眼前的人。
与别其他生那种看起来就扎手的头发不同,田鸿渐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很光滑又很有韧性。
碎分刘海刚刚遮过眉毛。
他的眉毛一看就没有修过形,很自然的眉形,一眼看去,便叫人觉得长了这对眉毛的人一定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田鸿渐的眼睛是典型的狐狸眼,内眼角微微呈钩状,外眼角微微上翘,眼尾微微上扬。
但他似乎习惯了不轻易将内心深处的情绪外露。
虽然表面给人的感觉大大咧咧。
“田鸿渐……鸿渐……泓涧!涂山泓涧!”
林挽晚心里正嘀咕田鸿渐的名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梦,依稀记得梦里的九尾狐也叫泓涧,涂山泓涧!
“不会吧,这么巧啊。真这么巧啊?我一定是记错了,梦里的人也许不叫涂山鸿涧,或许是涂山红呢?又或者叫涂山贱呢?”林挽晚晃了晃头,将思绪撤回来。
林挽晚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疤。
“很明显吗?”
“不……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你当时……疼吗?”
林挽晚!你要不要想想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啊!
“可能有点儿疼吧,太久了,不记得了。”
田鸿渐此刻看起来云淡风轻。
好像那个伤疤带他回到了记忆里的某个时候,林挽晚知道那个时候的田鸿渐并不快乐,甚至很难过。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林挽晚企图让眼前的人开心一点。
“什么笑话”,此时田鸿渐的表情倒是变得饶有趣味了许多。
“记得初中的时候,一天上完体育课,我们班有个同学肚子饿的不行,跑到餐厅吃饭,人多,太拥挤,也乱,然后呢,他就对打饭的大婶喊:“我的饭速度点啊!”,大婶就对里面做饭的人喊:“里面的快点!要饭的等急了”
“因为这件事儿我们班嘲笑他整整一学期”,林挽晚偷瞄眼前人的反应,好在田鸿渐失声笑了出来,林挽晚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俩怎么才回来啊?”林挽晚冲着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问道。
“刚刚被大美抓过去当苦力了。”侯初宸往地上一摊。
“哎,对了。你们看没看到一中新生群里的通知?”白艺甜突然想到。
“什么通知啊?”侯初宸有种不祥的预感。
“开学要军训啊,军训完要分班考。考试内容据说还是高一知识。”
其余三人“......”
“白艺甜,你是不是搬东西搬傻了啊!开始胡言乱语了!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林挽晚不断晃着白艺甜肩膀。
“你就接受现实吧。市一中作风一贯如此。我看贴吧里有人说咱们这届年级主任就是重点班班主任,江湖外号‘笑面虎’ 你想想,被老师叫出去谈话,老师就静静地看着你笑然后什么也不说,你就说慎不慎人吧。”白艺甜一脸看淡生死的模样。
林挽晚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算了不想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种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一班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再说进了一班也没那么糟糕,正好可以鞭策鞭策自己。”林挽晚重新摆正态度。
“到集合时间了,我们去领帐篷吧。”田鸿渐提议大家。
搭完帐篷,大家都筋疲力尽,草草睡了。
“轰---轰隆-----轰隆隆----噗-”
田鸿渐被旁边人吵得睡不着觉。
“喂!猴子,你能不能醒醒啊!你睡个觉磨牙打呼噜加放屁的!!!”田鸿渐忍受不了了,冲着侯初宸屁股来了一脚。
“谁?谁踹我?我真是给你脸给多了!敢踹你爸爸我!我今天非得收了你这妖孽!妖怪!哪里跑!!!”侯初宸被人踹了一脚,猛的惊起,像是在梦游说梦话呢。
“受不了你了。”田鸿渐反正被吵的睡不着,索性翻了个身起身去帐篷外面。
刚从帐篷里出来,田鸿渐一眼就望到了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挽晚。
田鸿渐大步走过去坐在林挽晚旁边。
林挽晚正闭目养神,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直到旁边人坐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田鸿渐看着林挽晚熟睡的样子,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睡觉搭子太过离谱。他也没叫醒她,就在旁边保持距离静静地坐着。
大抵是太累了,旁边的人也传来了细微的鼾声,不过并不刺耳,让人内心莫名的安定。
奇怪的是,田鸿渐居然伴着这轻轻的舒缓的鼾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