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妈妈来北京做手术,默夕回来后先是自己飞了阿姆斯特丹随后要替念念飞韩国,一周都在连轴转没顾得上休息。
第二天一早从韩国往返,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延误,正赶上默夕的“大姨妈”又来探访。她吃了一片止痛药,也是觉得有点疲乏,这样看起来今天对她来说的确是难熬的一天。
飞机起飞后花默夕忙着热餐,整理酒水车,准备服务。客舱里已经有十几位旅客在按铃,副机长让花默夕去回应一下。
空姐,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拿条毯子?
好的,您稍等。
空姐,我的孩子饿了需要马上吃饭。
我们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热餐,请您稍等,热好了马上给宝宝送来。
那还要多久?
大概15分钟左右,我们会先给孩子吃饭的,放心吧。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这位旅客又按起了铃。花默夕连忙赶过来,这位女士拽住她的裙子说"孩子要吃饭睡觉了,孩子不吃饭会胃疼"。
女士,要不我先给您找些饼干,正餐还在微波炉里加热。
不行,孩子一定要吃正餐的。
花默夕给孩子取了条毯子,跟他玩儿了一会儿,教他怎么看动画片,玩游戏...饭热好了还没有正式发餐,就立刻给孩子端了过去。
怎么没有我的?
哦,女士,您稍等下,这是怕孩子饿了胃疼所以特意先端出来的。稍后马上发餐,您的就来了。
过了一会儿这位旅客自己来厨房了。
菜是辣的,换一份给我吧!
女士,由于今天是满仓,每人一份没有多余的,实在不好意思,而且这份餐是您亲自点的。花默夕虽然身体不适,但说每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没停止过微笑。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告诉我,自己点的就我自己活该,跟你们无关是吗?
女士,您误解我的意思了,餐的却是每人一份的,没有多余的给您调换。
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你们仗着人多看我自己带个孩子以为我好欺负是吧?饭菜不合口我要求调换有问题吗?就你~说着就扯起花默夕的衣服把她拽出服务仓。花默夕的同事在一旁劝说,谁知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怎么讲道理都无济于事,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大家评评理,飞机延误三个小时,登机却迟迟不放餐,我的孩子饿的胃疼,我吃不了辣,请求给我换餐,她告诉我是我自己点的咎由自取,就是这个空姐!她使劲儿一拽,从花默夕的胸前把她工牌扯了下来。
"花默夕"你就等着投诉吧!拿到工牌后,她另一只揪着花默夕衣服的手向后使劲儿推了她一把。
花默夕踩着高跟鞋,被她晃来晃去,脚下一个没站稳。谁知道这位旅客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却那么大的劲儿。
花默夕身体向后倾,腰狠狠地撞到餐车上。“嗙”的一声,光这声音听起来就觉得疼!餐车顺势后滑,这下完了,她本就虚弱,来着“大姨妈”,肚子痛的要死,这一摔恐怕下了飞机就得直奔医院了。
谁也没注意到,此刻花默夕身后突然站出来一个男人,就在餐车倒地一瞬间他拉住花默夕的胳膊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
虽然周围的旅客也有站起来的准备冲上去的,可都来不及了。大家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看到乘务员被救下来那一刻都跟着松了口气。
这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高高瘦瘦,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扮,头上带着棒球帽,口罩又遮挡了大半张脸,谁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儿,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遮挡住他非凡的气质。
他口气冷淡却透着坚定,对那撒泼的女人说 :“她没有”。眼神里那股冷冽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什,什么没有?
她没有说你咎由自取,这句话她没说过。
可她就是那个意思。
我一直在你们旁边,我没听出她有那个意思。
乘务长在头等舱发餐,被同事说明缘由赶来,对这名无理取闹的乘客也忍无可忍 。
这位女士,我的同事一直在跟您耐心的解释放餐原则,如果您再有过激行为,我们就要通知安保了。请您坐回您的位置,别影响其他旅客的休息。而且这样也影响您的旅途安全,请您坐回去。
其他旅客也都规劝她坐回座位,孩子还在睡觉,别再闹。
她只好自讨没趣嘴里嘟嘟囔囔明显还是不服气,可又无奈,只好回到座位。
他抱起怀抱里心跳微弱,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花默夕,由机舱人员引领,来到了楼梯之后暗门般的休息室。
这个空间里他根本无法挺直脊背走路,这里是空姐在旅客休息之后可以轮班休息的地方。有两人睡的,也有三人一区的,床铺比两人的小,不过看起来还算舒服。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窗,光线非常暗,脸都看不太清楚。空服人员非常累的时候会到这里来休息一下。
男生弓着背把花默夕平放在床铺上,问身边一个跟着他的女生要了一小瓶药,倒在掌心十几粒喂进了花默夕的嘴里。
需要水吗?身边的女生问。
不用了。他淡淡的回答,眉头微微收紧。
过了几分钟,花默夕的脸缓过一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下来。
感觉好点了么?男生轻轻地问。
嗯~好多了。花默夕下意识的想坐起来。
别动,再躺一会儿。
你是医生?
不是~
哦,谢谢你~
不客气~
刚刚让人不寒而栗那般冷冽的目光,此时此刻在他清澈的眼眸里没留下一丝痕迹,简直判若两人。眼前这个男孩眼角弯弯,他在笑。
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
花默夕与他四目相对,大大的口罩上面只看到了一双温柔的水水的浅色眼眸,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花默夕看到这双眼睛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梗在心头,即视而有情。
男生把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