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维护伯侯府的名声。可她好歹也是咱们的妹妹,侯爷也疼她,可她竟然不管不顾地做下这等龌龊事,也不想想东窗事发我们伯侯府会被人在背后说成什么样。”
西伯侯握上太姒的手,“淑祥过门后咱们可要好好待她,断不能委屈了她。”太姒一口应下。
敖丙驾车把姜伋接了回去,姬发亲自送姜伋上了车。姜子牙从西伯侯府出来,姬发赶忙施了一礼。姜子牙颔首,姬发满脸通红。姜子牙见状立刻探上了姬发的额头,关切问道,“二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姬发支支吾吾,姬旦过来玩笑,“二哥今日怠慢了舅爷,怕嫂嫂不要他这个丈夫,丞相不要他这个女婿了。”
姜子牙温和一笑,“婚事既已定下,子牙不会食言毁约。二公子,你做得很好,子牙很是欣慰,总算没有辜负侯爷的托付。至于小女,她若因此而记恨你,那可真是我姜子牙教女无方了,这般狭隘的见识,她也配不上你。”说罢略略躬身一礼,踱步离开。姬发赶忙追上去,与姜子牙一道回了丞相府。
是夜,福伯宅院门门落锁,宅内除正堂外皆未掌灯。敖丙守在门口,马家的长老们分列左右相对伏地跪着,鲛儿垂首跪坐在主位下首。姜伋散发腰身挺直跪在堂中,外袍脱下内衣褪了一半,露出半截后背。马昆站在姜伋身后执藤杖抽打姜伋裸露在外的脊背,每杖一下后背就出现一道血痕,姜伋疼得冷汗直冒双拳紧握却不发一声。这藤杖是姜伋曾外祖父老来行走所用,曾一时气急用此物教训了姜伋的外公,这根藤杖就演变成了马家家主犯错自罚时所用的刑具,平时由家主供着,这次是姜伋特命敖丙取来的。
马昆依姜伋吩咐杖了三十后立刻双手捧着藤杖跪在姜伋身侧。敖丙弯腰趋步进来把姜伋扶了进去,再出来时姜伋已经束发整冠穿好了衣服。姜伋在主位上坐下,敖丙从马昆手里取回藤杖恭敬退了出去。马昆站起身来,将已经烹好的茶呈上去后退回了原位跪下。姜伋喝了一口后,放下茶杯沉声吩咐,“主母下去跪着,其他人起来。”
长老们站了起来,面向姜伋俯首,马昆亦到姜伋下首站好。鲛儿挺着身子到了阶下,吃力地跪好。姜伋看了一眼马昆,问道,“内鬼处置了?”
马昆俯身回道,“已按照家法发落了。行刑时,奴才等皆在场。”
姜伋眼锋横扫众人,冷冷道,“我说过,各位若想捡高枝儿飞,明说一声,姜某绝不强留,任君来去。但只要你们在马家一天,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做马家的人。脚踏两条船的下场,你们方才也见到了。”
众人诺诺。姜伋冷声责问鲛儿,“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鲛儿告罪,“下妾掌管内院,未能察觉奸佞严谨门户,损家主清誉,伤马家声望。下妾罪责难逃,求家主重罚。”
马昆下跪求情,“请家主念在主母过门之后不曾行差踏错,且怀着您子嗣份上,从轻发落。”
姜伋面上清冷之色不减,“既然大公子为你求情,你又怀着身孕,我今日暂且饶你,不予重罚。即日起闭门思过,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鲛儿俯首谢恩,姜伋唤来敖丙把鲛儿带了下去。姜伋严肃道,“因我夫妇之故,马家受人非议吃了官司。我已当庭自罚并且禁足了主母,各位若对我的处置没有疑议,这事便就此揭过了。”众人俯首道诺,姜伋话锋一转,“今日伯侯府大厅上的情景,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今后该怎么做人做事,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长老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地上前道,“家主,大小姐即将嫁进伯侯府,我们马家多少也能跟着风光一点吧?”
马昆出言斥道,“没睡觉怎么就开始说梦话?姜桓楚和黄飞虎,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那。士族勋爵尚且如此,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更不说了。今儿个是你亲见,二公子亲自递上的折子,丞相从头到尾置身之外,要不是所谓人殉不过是一场乌龙,家主这会儿恐怕就在牢里呆着了。要我说,咱们也该断了这念想了。”
敖丙进来给姜伋换了一杯茶。姜伋端过来,茶盖拨弄了几下茶叶,悠悠地道,“你们应该也听说了,闻仲已死,殷商朝堂空矣。放眼天下,西岐势头无人能挡,改天换日指日可待。咱们凭着这点沾顾,锦上添花倒还可以筹谋一番。”姜伋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后,将手里的茶盏往旁边小几上用力地一墩,惊得阶下众人心中一跳。姜伋抬眸扫视了一番,沉着声音从容吩咐,“从前亚相在世,外公要咱们夹起尾巴做人。今日我再说一句,从现在起,不仅你们的尾巴要给我夹起来,就连嘴巴也要封上,但是眼睛要睁大,耳朵要张开。都听懂了吗?”
“奴才谨遵家主教诲。”众人叩首受教,姜伋和马昆交换了一个神色后,呵斥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