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姑娘……我该如何修炼?”
周围一片寂静。
女萝和鄂顺大眼瞪小眼:“修炼……你就自己修炼啊,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鄂顺疑心自己听错了:“可我不会修炼。”
女萝满脸不可置信:“你是尸傀,你怎么能不会修炼呢?”
鄂顺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他是今天才变成尸傀的,之前他可不信鬼神。
女萝摸着额头,不得不接受鄂顺是一个笨笨尸傀的事实。
“行吧,那我们去那个山洞休息,我这几天都累死了。”女萝指了指高处的一个地方。
她絮絮叨叨地说话:“我把你做成尸傀都好多天了,你一直没动静,我就把你带出来,没想到遇到狰……幸好你醒了。”
密林遮挡,鄂顺没看到她说的山洞。
山体有些陡,鄂顺往上爬:“山洞在哪里?”
女萝张开双手:“你背我,我来指路。”
鄂顺愣了愣,随即脸颊涨红:“……不要。”
女萝小小一只,他自然背得动,可他现在上身□□着,怎么能背她?
他转过身去,试图在落叶遍布的山林间寻找一件衣服。
身后的女萝声音幽怨:“你这个尸傀脾气很大嘛,这也不做那也不做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听我的。”
鄂顺哪里会被她吓住,听她这么一说,那股犟劲儿也上来:“我就不。”
出乎意料的,女萝没有跟他争论,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就自顾自地往上走去。
鄂顺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子心虚的情绪。
他快步追上女萝:“行吧,我背你。”
女萝不说话,走得更快。
鄂顺跟在她身后,借着晦涩的月光,突然注意到,她没有穿鞋。
那双脚沾着泥土和落叶,在这山间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受伤没有。
她之前说过,是她把他背上章阙山的。
鄂顺心里一跳,加快步伐紧跟几步,轻轻扯住女萝的袖子。
“我,我背你吧,你怎么没穿鞋?”
女萝甩开他的手,气哼哼往上走,鄂顺都听到了她急促的呼吸。
“你生气了?”
“没有!”
鄂顺握了握拳,他这个人主打一个能屈能伸,他勇敢地挡在女萝面前:“我错了。”
女萝仰头看着他,黑漆漆的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像珠子一样闪烁着波光:“好吧,我原谅你了。”
鄂顺将她背起来,然后掂了掂,这小姑娘很轻,感觉还没有他的铠甲重。
“鄂顺~往右边走。”
女萝说话带着一点点荆楚腔,软软的,莫名让他想起家乡的湖泊,上面飞舞着萤火虫。
她用手拢住鄂顺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又失望地放开:“你的身体好凉啊,比我还凉。”
鄂顺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只注意到自己没穿上衣,却没发现女萝穿得也很单薄,还没有鞋子。
如今又是寒冬,他被帝君杀死的那一夜,即使穿着厚甲,也冻得浑身发抖。
她一定很冷。
女萝叫他:“鄂顺~你冷不冷?”
“不冷。”
“鄂顺~可是你在发抖诶。”
鄂顺默不作声地加快了步伐。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女萝找好的山洞。
洞里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东西,有一些陶土小人,几堆燃尽的火堆,还有他沾血的衣物。
鄂顺把女萝放在地上,然后拾起自己的衣服,也顾不得那上面有血,直接穿到身上。
他低声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些柴生火。”
女萝攀住他的胳膊:“再给我找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鄂顺下意识想甩开她,又怕她被自己甩飞掉,就用两只手指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扯下去:“行。”
山上没路,地面潮湿泥泞,也不知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把他弄上山的。
鄂顺低着头慢慢走,他感受不到凛冽的寒意,只能感觉到风吹过他的身躯。
这让他真切地意识到,他已经死了,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不人不鬼的尸傀。
父亲已死,不知荆楚如何,母亲如何。
他是家中独子,如今与父亲一起身死,母亲一定伤心欲绝。
鄂顺想起女萝说的话,他要帮她杀了商王。
她没有说错,这是他的夙愿。
鄂顺望着深色的天空,既然女萝是他的“主人”,那么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会跟女萝在一起,直到杀了殷寿。
趁着独处的时间,鄂顺理清思绪。
他对朝歌和王宫很熟悉,但是他武力不够,要杀殷寿,还需要变得更强。
鄂顺摸着脖颈上扭曲的缝线,这是商王割的,女萝缝的。他不疼,但是,父亲临终之前肯定很疼。
下一次,他绝不会让剑锋再割断自己的喉咙。
回到山洞,鄂顺很快生起一笼火,他没抓到山兽,只刨了一些野菜。
女萝也不挑,择下干净的叶子塞进嘴里。
看着她黑黑瘦瘦一小团的样子,鄂顺有些愧疚:“明天给你抓兔子。”
“没事,这已经很好啦。”女萝嚼着野菜,五官拧在一起,“我之前都找不到吃的,只能挨饿,没力气,还要拖着你,差点晕了。”
……
鄂顺半夜起来都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吃完东西后,女萝去洞外抓了一捧雪,然后挪近火堆,轻轻揉着自己的双脚。
鄂顺看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脚受伤了吗?”
“没有,就是长疮。”
鄂顺很难受,她越是若无其事,他越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你能进朝歌城吗?我的府邸在城西,你可以进去找些贝钱,买点你需要的东西。”
女萝摇头:“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