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呢?安插人在萧策身边又有什么目的?那日虽看了庭月的记忆,但在她的记忆里只有作为暗卫被训练的场景,却不知道给她传信的人是谁。
看来这个神君在凡间还得罪了不少人。
翌日早朝。
“如今后宫空虚,皇后之位空悬,依老臣之见,理应诏天下诸道州县,广选秀女,以实六宫。”
“选秀女?”遥坐在龙座上的少年皇帝眉眼与萧策有些相似,虽稚气未褪,显得有些青涩,却是朗月如华,未长开的好颜色。少年眉头拧结,似乎有些纠结地开口:“皇叔怎么看?”
“皇帝今年十五了吧,也是时候该娶亲了。”萧策立在众臣之前,双手负立,笑着开口。
他远看着端正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七年前他奉诏刚回燕都时他还只是个扯着他袖子满脸泪痕只会弱弱喊他皇叔的稚童,如今却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那便听皇叔的。若没有其他事,便退朝吧。”
小皇帝离开后,众人一齐走出紫宸殿。
“虽说摄政王是陛下的叔叔,但是毕竟君臣之分,你瞧他今日在殿上的语气,哪里把自己放在一个臣子的位子上!”
“是啊……”随行身侧的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当年皇帝年幼,摄政王把持朝政,但这些年眼看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若是将来……
“我劝赵大人还是早些把这话塞回肚子里,要是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只怕你这御史大夫的帽子明日便要摘了。”周予衡凑到赵恒一伙人身侧轻声笑道。
“你!”赵恒被周予衡噎的说不出话来。
“赵大人别忘了,李大人是怎么去军营马厩喂马的了。难道赵大人也想去与李大人作伴?”
赵恒的话梗在喉咙里,半天憋红了脸,最后气的拂袖而去,其余的人也纷纷四散离去。
“赵大人,若是想去与李大人作伴,且与我说一声,我定亲自送送赵大人。”周予衡对着赵恒的背影朗声笑道。
“你才从黄河回来,我今晚特意为你设了宴,洗洗你这一身的黄土。”萧策不知何时走到周予衡身后,拍了拍他的背。
“好啊,这数月未曾喝到你府上的桑落酒,今晚可要畅饮一番。话说听闻祝桓从四坊之中为你寻了不少姿色上乘的舞姬,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赏?”
“你看上谁带走就是了。”
“别老这么大方。”周予衡笑着拍了拍萧策的肩膀。“我可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气势恢宏的宫殿矗立在数百级白玉台阶之上,琉璃瓦映射着晨光,二人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今日太傅提起大选,是不是还惦记着之前先帝曾想过要给他孙女和陛下赐婚之事,这皇后的位置……”周予衡轻声开口。
林太傅子嗣缘浅,唯一的嫡子早些年在外地病逝,只留下一个女儿,千娇万宠的嫡女又在嫁给萧策不到四年就也离世了,许是出于对林汀晚的承诺,又或是愧疚,这些年来,萧策对太傅一向顺着来,对林家那些庶子也多有提拔。
但唯有这件事不行。
“子安的亲事子安自己做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瞧着,倒是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萧策偏头看了眼周予衡,虽没说什么,周予衡却莫名品出了点意味深长的意思来。
赵嬷嬷吩咐晚上要她们献舞,庭月便随着她们一起去练了舞,到了午时才一同往羡仙苑走去。
“我的簪子好像不见了。”花芷忽然惊道。
“许是方才练舞时,不小心遗落在惊临轩了吧。我们陪你去找找。”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找找。”
“也好。”
花芷转身向惊临轩走去,一路低头找着,忽然被人用力拉入一处角落,还没叫出声便被捂住了嘴。
“不要出声。”
声音有些熟悉。花芷点点头,那人才松了手,她一转头差点又叫出声来,自己捂住了嘴。
“苓弗,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
“都是因为庭月那个贱人!她给我下了药!”
花芷有些惊讶,颤声道:“不会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庭月不像是会……”
“能有什么误会!”苓弗恨恨道:“我晚上才喝了她的汤,第二日脸上便成了这副模样!”
“花芷,你我平日向来交好,你一定要帮我!”苓弗拉起花芷的手软声道。
“这……”
“你只要让她晚上回去一趟就好,不需做别的什么。”
“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找她对峙,想让她交出能治好我的脸的解药而已。花芷,你一定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