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处传来的,之前她和梨轻曾好奇进去看过,里面重叠错落,构建精妙,有点像迷宫的布局。
庭月放轻了步伐,走进假山石。
“无论如何……”
声音戛然而止,只有风还在耳边清晰的吹过。
“谁!”第一个开口的人低声喝道。
难道被发现了?不会啊……
她正思考着要不要用张青梧给她的隐身符,不过非必要还是不怎么想用,因为好像没剩几张了,毕竟当初她觉得画符这种小玩意儿根本不会派上用场……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正想着,耳边有风划过,庭月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人拉进另一块假山石后了。
“先走吧。”一人声音低沉。
听着脚步声,好像那二人离开了假山石群,庭月这才抬头看向拉她的人。
这人五官分明,但他的眼睛生的最为好看,懵懂潋滟,多情光彩,眉眼之间自流露出一种风流态来,右眼下还长了一颗痣,像是上辈子为谁留下的印记。
她记得,天界的书上好像记载着,若是上辈子为什么解不开的遗憾或是什么执念流下了一滴泪,来世便会在眼下落下一个印记。
他是谁?难道也是天界的人?
周予衡不知道此时他抓着的小姑娘脑中还在探究他的身份,他正侧耳听着脚步声,待确定了那俩人已经走远了,才低头看她。
虽说是他不小心暴露了衣角的影子连累了这小姑娘,不过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到了这里,若不是他跑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她,说不定连他都没发现。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周予衡松开手,顺势靠在假山石上问她。
“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周予衡没想到会被反问,眼前的小姑娘此时也靠在假山石上,一派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看她穿着白色舞衣,便已大概猜出她是府上的舞姬,不过此时她模样狼狈,神情却认真,莫名添了几分诙谐的意味。
“你怎么这副模样?”周予衡摇着扇子,嘴角挂着笑意。“你是府上的舞姬?这是……是要回去洗一下脸?”他指了指她花了的脸。
“关你什么事?”庭月还急着回去换衣服,于是懒得同他多费口舌,抬步就走。
“哎…”周予衡见庭月往外走,忙走俩步追上,拍了拍她。“你方才都听到什么了?”
庭月停下脚步,转头睨了他一眼:“离得远,没听清。”
当时那俩人提到临江楼,但她并不想告诉眼前这人,她猜测他应该是萧策的人,万一告诉他引起萧策怀疑,那便是节外生枝了。
“宴会快开始了,你不应该急着回去换衣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她又往外走,周予衡忙撵上她接着问。
这话里已经有了几分怀疑的意味。
庭月停住脚步,周予衡没来得及反应,堪堪停住,差点撞上她。
“我迷路了。”庭月不情不愿地开口。
周予衡怔在原地,忽然放声笑了出来。
她是真的不想理眼前这个烦人的凡人了,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抵靠在石上。
庭月心中气愤,抬起头,却见月色皎皎,映得他容颜如玉,他敛了笑意,慢慢靠近庭月。
他这是做什么?她忍着想折了他胳膊的冲动,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脖颈上。
“桑落酒?”
他声音微哑,像是暗夜中悄然盛放的昙花。
庭月手上正准备发力,却听见一声惊呼:“周予衡?”
“我就说方才怎么没瞧见你,原来是躲在这,与这……”
周予衡听到声音转身,手却没松开,笑道:“见过楚王殿下。”
“王爷也在啊。”
庭月还在试图抽出手来,听见他的话,直直抬头就看见了萧策,他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头上簪着羊玉簪子,如水的月色下镌刻般的五官显得温润了许多,格外的清隽卓然。
庭月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面看他,虽说情形有些不太符合她原本的设想,但却很难将他与旁人口中暴虐无常的形象相重合。
倒是与仙界那副高高在上,世事与他们无关的样子一模一样。
玉面阎罗?她突然很想看看他与现在不同的样子。
萧绪走在前面,神色暧昧地在周予衡和庭月之间来回。
“你这是瞧上了哪个姑娘,都已经等不及给她拦在这了,你的眼光,定是有倾世之貌,我来瞧瞧……。”
萧绪的话堵在喉咙里,眼前此人虽能看出容貌俏丽,但此刻看来着实形容狼狈。
周予衡还真是不嫌弃。
庭月现在却顾不得萧绪心里怎么想了,只是现在的情形,对她实在不利,她本是想引起萧策注意,但眼前明显萧绪已经误会了她和周予衡的关系。
可恶!
“见过摄政王殿下,楚王殿下,奴婢先告退了。”
顾不得别的什么了,庭月只希望他们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侍女,反正现在妆都花了,回头见到,大概也认不出,她转身就想跑。
“殿下,这个舞姬,我倒是很喜欢。”周予衡拉住庭月,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低头看她笑道。
他眼中流光溢彩,月色之下差点让她晃了神。
“我不喜欢!”
趁着萧策还没开口,庭月定住心神,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