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还上来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外加一脚。
他有时候甚至想,他得好好揍沈照一顿,让她像之前生辰那晚一样,扑到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哭泣,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可是他想是这样想,拳头握了又握,却又哪里舍得真的让她难过。
谢濯握拳,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沈照才算是对的。
谢濯腰间的伤口本来并没有很严重,只是加上陈清安那实实在在的一脚,沈照处理起来倒也是颇为费力。好一阵兵荒马乱的动作之后,疼得谢濯呲牙咧嘴,已经是下半夜了。
“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沈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谢濯,委婉表示道:“世子也该走了吧?”
谢濯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我是病人啊,就这么赶我走?”
沈照苦口婆心,劝解道:“我是为你着想啊。你看你身上有伤,你现在不趁着夜色掩护溜走,明日白天你走的话不是更难吗?”
谢濯白她一眼:“那我这腰伤是谁造成的啊?”
“是陈清安。”沈照赶忙推卸责任,试探道:“你要是心里不快,我把他喊进来让你揍他一顿?”
谢濯可不领受她的好心,反而故意往她那铺着鸳鸯戏水的红绸被的新床上一滚:“伤口疼的厉害,走不动了反正。本世子今晚就要睡在这里。”
沈照不可置信:“你怎么能睡我的床呢?你给我起来!”
沈照边说着边上手拉拽他,谢濯捂着伤口,故意道:“好疼啊,你扯到我伤口了。”
这无赖!
沈照当然知道他是装的,可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更理亏一点呢。谢濯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就觉得那声“别叫”很熟悉,但一时间竟然没有听出开是谁。
看沈照败下阵来,不再推搡他。谢濯面上冷肃,心中却得意地躺在床上打了个滚。突然脑子里又想起那个什么“斯文俊秀的表少爷”,他裴溯也能像自己一样躺在沈照的床上吗?
沈照见赶不走他,只好不去理会他,坐在距离床榻不远处的桌子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状似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你今日……到府里做什么来了?父皇给你派什么任务了?你的同伴们呢?他们怎么这么大意,竟然不给你打掩护?”
谢濯闻言在床上翻了个身,用一只手臂支起头,斜斜地瞥她一眼。
想见你。没任务。没同伴。
谢濯在心中这样想着,只是话到嘴边却是冷哼一声:“本世子凭什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