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还当什么呢,为了点情爱之事,你便不顾父亲叮嘱自己跑来了徐州?”
“你既如此喜爱宝珠,那我问你,此桩婚事爹和你姨娘点头了吗?你可备了彩礼迎娶她?可准备好当个丈夫了?”
段益才怔了怔,惊讶地微张着嘴吧,“长姐!您可是在折辱貅儿?我喜爱宝珠姑娘,自然会对她百般疼宠,可貅儿的正妻怎样都不能是名侍女吧?”
段傲白心道果然,干脆地拒绝道:“那就别想宝珠了。”
段益才忽地捂住心口,“一名侍女罢了,婵姐姐何故与小弟这般计较?”
见他做出那副怪样,段傲白再不能忍,叉腰揪住他耳朵训道:“我问你,你若也是名庶民,哪处的土皇帝将你掳去做男宠,我救了你出来,几日后你又被某家的官宦子弟看上,随手要了去,你还能如此不计较么?”
段益才登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满心满眼的委屈,皱眉道:“阿姐怎可将貅儿与庶民相比?”
闻言,段傲白的火气窜了上来,喝道:“你可是自觉将门出身,便高人一等?便可以对庶民为所欲为?”
段益才仰起头毫不示弱,“那是自然,阿姐是嫡出,又要高出一等,不过阿姐、大哥和爹爹都最疼貅儿。”
段傲白目光凌厉地看着他,“瞧你说得什么昏话?人生出来是叫你分那高低贵贱的么?若你当真这么想,叫你生在爹爹年轻时,他也是庶民,是最普通的军卒,你也要对他呼来喝去么?”
这番话一时逼得段益才哑口无言,愣了片刻,只讪讪陪笑。
段傲白越过他去看梳棉,梳棉眉头紧锁,冲她摇摇头。
她松开手冷冷喝到:“念你我少时亲厚,送宝珠回我房中来,我不再问责。”
见她目中饱含怒意,指尖顶出一截刀刃寒光逼人,一旁的段鹤来也面色不善,段益才终是悻悻拱手称是。
下一刻,他又换上那张看似无害的笑面,“我这就派人将宝珠送回,长姐莫气了,我要去看爹爹了!”
...
段宏一见段益才,立刻搁下手里的军务,起身走到他面前,两手扶住段益才双臂,欣喜道:“貅儿!你怎的来了?”
“儿在长安很想念父亲。”段益才立刻跪倒,恭顺地行礼。
“好孩子,快起身。”段宏忙将他扶起,轻轻抚着他的面颊,笑得直合不拢嘴,“这......长安到徐州路途遥遥,你姨娘怎么舍得放你来啊?”
“姨娘说了,我这身子骨就是要多多磨砺。”
“南征千难万险,你如何经得住?”段宏隐隐露出担忧之色。
段益才面色渐凝,一脸坚定,“哥哥姐姐都能经得住,貅儿没道理经不住。”
“爹爹放心,貅儿大了,应经一番历练才是。”
段宏哈哈大笑,使劲儿拍着段益才的肩膀,自豪迅速爬满了他整张面孔,“好呀!我段宏的儿子果然个个都是好样的!”
段傲白无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才意识到段益才此行的真正目的,甚至是他强掳宝珠的真正目的。
起兵那日,段宏拒绝了他随军的请求,如今他借机跟来了,段宏还怎么舍得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