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恒停顿片刻,大方承认,“确有其事。”
秦媱没想到他会直接认下,微露讶异,等他自己继续说。
景恒自然松弛地向椅背靠去,和秦媱开诚布公:“圈子就这么大,做过的事,我没必要遮掩欺骗你。”
秦媱不解反问:“所以,你今天同意和我见面是什么缘由?”
景恒动动嘴,大概是觉得荒唐,自嘲笑了笑才说:“是想和你谈下合作。”
“合作?”
“是的,”他点了点头,“秦小姐你对我的事有所耳闻,我对你和何顾的事也略知一二。”
“……”秦媱一时无语。
她的家庭没几个人知道,想来是她这些年来设的何顾这道‘墙’起作用了,景恒会误会倒也正常。
她想了想,最终没有澄清。
景恒接着说:“但你我都清楚,我们的家族只需要我们找匹配的、有利的,其他看似正常的东西并不重要。”
“难道你是想和我合约婚姻?”秦媱听出他的意思,轻笑着瞥了眼他。
“秦小姐很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秦媱没有说话,态度不置可否。
“我的话是有些可笑,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我对婚姻并不向往,它于我而言是维护家族的一部分,正好你也有心仪的对象,我们两个的意愿是一致的。”
说完,景恒目光定定地琢磨着她的表情,希望听到同意的回答。
“确实是不错的提议,”秦媱抬眸思付一番,给予了认可的意见,但她随即说,“不过,你需要另找他人。”
他所说的,换做其他人或许会同意,但在秦媱看来,不过就是情绪稳定版的秦晋江如玫。
生命短暂,却要为了世俗将未来置于这样荒唐的关系中虚度一生,这是秦媱不愿意做的。
想到这,秦媱手机适时嗡嗡振动了几声,她以为是乔乐打来的撤退救援,此时已经没必要了,她没有细看快速按了两下关机键挂断电话。
“我觉得我不太合适你这个‘项目’。”秦媱重新开口,态度明确地回绝他。
景恒有想过这样的结果,耸肩无奈释笑:“是我唐突了。”
秦媱见他没有恶意,出于善意多和他说一句:“恕我直言,如果你真心喜欢郑小姐,这样的方式只会让你两相受损。”
听到‘喜欢’这两个字,景恒似乎不太认同,挑了挑眉,无所谓地口吻:“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是我对婚姻对自己并不看好,我不会成为从一而终顾家的丈夫,也无心伪装应付因我而受伤害的女人。”
他渣得十分清醒,秦媱一时语塞,莫名多看了他几眼,随即想到了江安琪,或许他们这类人从父辈身上见证过婚姻的结果了。
秦媱随口玩笑:“你和我姐挺合适的,我指婚姻观。”
“江安琪?那还是算了,”景恒目露抗拒如临大敌,“我和她是校友,别说这种私人‘合作’,就是和她谈生意我都怵。”
男人往往对于比自己优秀的女人,会产生退却心理,因为在她们面前,自己伪装出的强大会显得十分可笑,既不愿意承认对方比自己优秀又没有本事超越。
秦媱鲜少在他们的生活圈露面,知道江安琪有本事,却没想到只是提了她的名字,就令景恒卸下从容伪装。
她有点好奇,神情寡淡的脸上表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景恒开始和她细数江安琪雷厉风行的往事,秦媱闲着没事,默默听他往下讲。
原本打算坐十分钟就走的她,在景恒叫来经理上菜后,和他边吃边聊。
中途秦媱手机又振了一次,她还以为是乔乐,点开手机准备回复她,却发现两条未接来电都是江觅的。
她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指尖在屏幕上滞留,犹豫一会儿后,选择清除消息。
在她按灭屏幕时,包厢的门打开了,秦媱抬头看去,被她刻意回避的江觅突然出现。
江觅稳步走进,微微侧目看向开门的侍者,从容同他简略点头淡笑致谢,而后目光扫进餐厅,忽视了景恒定定向秦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