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金光奖结束当天，秦媱和剧组连夜回了拍摄地。
古装戏繁琐漫长，她重新投入工作后就没怎么关注网上消息，但她莫名察觉到工作人员看她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原本她只是不大和大家闲聊玩闹，关系并不恶劣，可是这段时间总是能感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就连梁屹，也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很想问。
秦媱感到奇怪，但也没有空去查。
《明月》要拍一场户外雨夜高潮大戏，宁昭明幕后身份泄露，杀手雨夜竹林追杀。
宁昭明一角设定没有武功，全靠韩菲云饰演的密友司云为她保驾护航，韩菲云需要在马上和雨中完成很多打戏，而秦媱最后需要落水。
这对她们两人来说，都不简单，这几场戏前期调度准备了几天，王导希望她们争取今晚一鼓作气完成拍摄。
秦媱在导演监视器旁看着韩菲云，她没有喊一句累，完成度很高地配合每一个镜头，虽然有打戏替身，但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完成的。
刚才两人拍危难关头对手戏时，秦媱投入的情感状态，她也接得很好，如果没有人说，谁也不看出她们私下“不睦”多年。
两个多月的友人戏份，秦媱有时都觉得恍惚，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在化冰。
在韩菲云完成镜头过来看效果，秦媱让了位置给她，若无其事地顺手给她递了条毛巾。
她看了秦媱一眼，自然而然接过没有拒绝。
到秦媱入水戏份时，因为她前段时间拍摄的时候伤到了腰，王导劝她用替身，她以试试为由去尝试拍。
还没入夏的夜，秦媱多次跳入水中一遍遍完成镜头，每次上岸的时候整个人止不住地打寒颤。
夜戏拍到十一点多，终于等来导演喊收工，乔乐赶紧为秦媱披上毛巾和衣服。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秦媱身上不单只有上次的腰伤。
当晚回酒店后，韩菲云让她的助理给秦媱送了份去湿保暖的姜汤，助理没提韩菲云只说是自己煮多了。
秦媱意会，跟她的助理说了谢谢。
她们都知道，接了就得完成好，这也是份不能喊辛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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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当晚拍摄后，秦媱敏锐地察觉到，这段时间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没有了。
她问乔乐，乔乐支支吾吾，有些不敢开口回答。
“怎么回事？”秦媱认真严肃地追问她，“之前发生什么了？”
乔乐还没来得及开口，默不作声坐在不远处的韩菲云走来，转给了她几个视频链接。
她带着墨镜，话里有话地说：“你说我公私不分，我看咱俩也差不多，好歹我也只拿江觅一个人做话题。”
秦媱听不明白这话，狐疑地看着她，她伸手挑了一角墨镜下来细细看着秦媱脸上的神情，确定她是真不知道后，皱眉说：“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们光娱风控行不行啊，看看那个视频链接吧。”韩菲云好心说完，瞥了眼她后走了。
秦媱戴上耳机点开她发的链接，是一个网站视频，她还没点播放，光看标题表情已经开始无语了。
视频标题是《隐晦爱意》，播放量和讨论度都很高。她按了播放，内容是关于她和季延的CP剪辑。
仅凭着那天在红毯上的几个镜头，配上音乐，内容被剪出了花，要不是秦媱本人在看，她都要以为这是别人的故事。
她接着点开了其他链接，也都是类似的拉郎配视频，热度居高不下。
秦媱不是没看过类似的视频，有她和段露张弛，也有和其他合作过的演员，那些都是网友自发的，她拦不住，随他们玩。
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最热得不过是之前和段露的，那也是在段露团队告知过的前提下。
她平时不怎么看自己的官方账号，看完视频后她去看了账号下的留言，往日都是粉丝正常评论，现在下面排在前头的基本都是CP粉，画风与下面讨论秦媱进组的铁粉形成鲜明对比。
搜索关于她的内容，不少娱乐营销号也在宣传两人的视频，暗戳戳地将圈内关于秦媱幕后大佬的事往上带。
显然已经超出了一般网友自娱自乐的范围，难怪剧组工作人员之前看她的眼神怪异。
“最近都是这些？”秦媱退出，皱眉问乔乐。
“……是，”乔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顾哥说，不打紧的事，不用关注。”
秦媱没有和乔乐多说，直接给何顾打去电话，一接通她就问：“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网上那些CP话题背后是有人推波助澜的。”
何顾静了静，好一会儿后才说：“算不上负面，也不是我们这边主动搞的，这种话题也算得上是双赢……”
“我不需要。”秦媱冷声打断。
“我知道你是出于市场效应为我考虑，你之前偶尔做一些适当推广我也没说什么，但这次和之前网友自发的娱乐不一样。”
秦媱现在还在飞影的剧组，季延这样做，搞得她的工作付出一文不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的关系上了。
何顾没想到秦媱这次这么反感，他不再多说，承应下：“好，知道了，我这边让人压一压。”
秦媱看了眼现场，放低声音补了句：“你去和季延谈谈吧，我不想跟他沟通了。”
季延的示好和越界，让她最近感觉到，从这部戏筹划邀请开始，她就像是一只自动走进笼子中的兔子，莫名地下意识心生不安。
何顾答应了她，明白她态度后，多说了句：“你继续专心拍戏吧，用替身也没什么，自己注意下状态，《一隅》已经入围主竞赛单元了，下个月还得飞法国。”
秦媱“嗯”了声，有些疲惫地结束了通话。
她调出和江觅的聊天界面，侥幸地猜他最近应该没有看到那些视频八卦。回想金光奖当天，不应该是她和江觅的接触更多吗？
季延和她讲了几句话都能剪出完整故事线，怎么没人剪她跟江觅的？
她纳闷地问乔乐：“那天之后，没有其他CP视频吗？”
“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