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晦暗,酒吧里斥着酒杯碰撞的声音,庄仲谦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里的冰块撞到一起,竟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他盯着眼前的舞池,尽是一群醉鬼,在舞池中央尽情地摆弄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屑地看着,随后,又像想起来了什么,眼底的阴暗一扫而光,冷笑一声,随后,举起酒杯,“干杯,庆祝你从国外回来了。”
“谢谢。”白笙不胜酒力,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喝几杯,也素来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只是不好意思拂了庄仲谦的面子。
“你这次回来,又要待多久啊。”
“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还有个消息,我的独家画展举办权,也交给倪婧了,你也不用在来找我说这些。”
庄仲谦几次三番的找他,除了叙旧,还有另外一层原因,白笙也不傻,好歹也是混迹上流社会圈的,就算被温养的再好,也绝无可能毫无心计,再者,他和倪婧有过约定,以后真办了画展,要先交给倪婧。
“那真是可惜了,你真相信她,她这几年劣迹斑斑,名声在外,你也是听说过的,真放心啊。”
“我相信她,她不是那样的人。”白笙没有在看他,只是小口地斟酌,谈到她时,又是那般自信,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副相信她的模样,真令人心烦,庄仲谦愈发的讨厌倪婧,表面上却装作漫不经心道,“那祝你们成功。”
“会的。”
一定不会的,庄仲谦心想,他会不择手段的破坏这次的合作。
公司那边,表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好多人都按捺不住了,这次的画展,谁都想争上一争,机会难得,除了能近距离看到白笙之外,也无疑是个好机会。
周宴安也早早被内定了,章组长第一个就把他给定了,没有别的原因,纯纯就是她觉得这是个好的机会,顺便带上小组里的周淇一起,她是把能选的都选了,这组新人多,尽量给他们机会,至于会不会被筛下来,还要看倪总安排了。
“唉,你们小组这就定好了。”
“是的。”
“苦恼哦,我有点选不出来,为什么不能全去。”
“全去,要不了那么多人,再说了这些大部分都是场地布置,让年轻人练练手好了。”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点点头,坐回位置,继续思考。
各组组长都如火如荼,挑选出组员,终于在规定期限内,把所有人员的名单呈上去。
厚厚一叠,堆放在倪婧的办公桌上。
文件没有经过她的手,她这两天在寻找这个世界的人脉,想看有没有记者之类的,方便安排活动,也问了她那个开公司的妈妈,果不其然,还是有些收获的。
准备这个画展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她大概明天就要安排大家去场地里先看看位置,做一个简单的部署,接下来的,得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做到最好。
明天出行的问题,她打了个电话,“那个,我想包一辆大巴车,最好容纳三十几个人的。”她和老板讨论价格就费了好大的力,一些开支,必要的可以节省。
最近,天气炎热,夏天比往年要来得早一些,这不六月初,枝头就早早的响起蝉鸣。
灰蒙蒙的天空,低沉的气压,随时可能下雨。
像是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太阳不知道从那个角落冒出来,乌云尽数散去,大家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门口等着,等着那辆大巴车。
周宴安被挤在角落里,在来往的人群中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寻了一圈,连个影子都不曾瞧见半分,倪婧并没有混在他们的队伍里,她这会还在家里吃午饭。
下午,是太阳正烈的时分,滚烫的太阳灼烧着每一寸肌肤,灼烧感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烤得他们汗流浃背的,实在热得不行,他们都选择躲进大厦门口吹吹风。
不知过了多久,大巴车从转角缓缓行驶,龟速前进,到大家面前又花了几分钟,大家提着手里的东西,将它们都提上了车,周宴安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在上车前还回头看了眼门口,频频回头,等不到想见的人,说不失望,那都是假的,算了,她估计早就在目的地那等着了。
车上都坐满了人,这车本就不够大,周宴安左顾右盼地找着位置,左右都没有他的位置,他走到最后面,还有个位置留着,旁边好像是个不熟悉的女生,衣服披在头上,是在睡觉,这车还没发,有些早了吧。
他坐下后,旁边的女生将衣服掀起来,“都来齐了。”
“你怎么在车上?”他语气满是惊喜,本以为见不着她了呐。
“我一直在车上,一直跟着这车来得。”她没告诉他,只是懒得开车,开来开去,很麻烦,还是和大家一起去省时又省力。
倪婧选得靠窗,她有这个习惯,爱靠着窗睡觉玩手机,或者看看风景,周宴安也不出声,在一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靠着小眯了一会。
不得不说,白笙财力雄厚,画展位置不在市中心,有些偏僻,但也规格也大,他们光是在门口,都尤为赞叹,听取哇声一片。
一路走一路赞叹,虽然在网上,也有经常看到这个地方吧,但第一次见真得和网上的不一样,里面有两层楼这么大,地毯用得也是从国外进口的最近款的地毯,雍容华贵。这吊灯的用料也是货真价实,真材实料的,两边各有长廊,从他们这里看,有些望不到头,这也太夸张了。
每个地方都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奢靡感。
“别说在这里办画展了,我甚至愿意住在这里。”
“毫不夸张的说,我也愿意,甚至可以倒贴钱。”
跟在周宴安后面的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他听着心里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心里那块地方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啮他的心魄,滋味不好受,这各种缘由,他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听到那个谁的名字,就有这个奇怪的感觉。
他瞥了眼倪婧,她倒是神色如常,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不对,他为什么要叹气,他在想什么,在奢望什么,简直是不可理喻。
倪婧的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是白笙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