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帖子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花圃的生意明显受到了冲击。
合作的花艺订单电话通知取消了,甚至有不少顾客在后台要求退款。
原本充满了订单的日子突然间变得安静,这个变化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徐婷手忙脚乱地处理后台的退单,没有发货的直接通过退款申请,发货中的联系快递员召回,只是有不少单都已经发至收件人当地了。
“这些不用召回了,同意退款就好。”
徐婷苦着一张脸:“老大,那我们亏大发了啊!”
“没事,不然召回来花期也要结束了。”
“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呢,看不出来咱们的花束的设计感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早早有了新的决定,大家一起在花室干瞪眼,不如趁着这时候放两天假。
徐婷不想放假:“老大,还有那么多事没解决呢,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剩下的工作也不多了,我会尽快处理完,你们先回家放松放松。”
徐婷还要说,刘媚背上包拉着徐婷往外走:“走吧,老板说能解决就能解决,你瞎操什么心。”
程亮关上花室的门,还不忘回头朝着林早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追着刘媚跑了出去。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室门前,林早早脱力地趴在桌上,长叹口气,嘴上说自己留下来处理售后的问题,实际上她也没什么思路。
那条关于小温暖的帖子被不少人攻击,账号的后台也遭受到了攻击,她收到了许多恶意言辞的评论。
她陷入了被误解的境地。
林早早无法不感到愤怒和无奈。她试图为自己辩解,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但很多人已经对她产生了偏见,再多的解释也难以改变他们的看法。
冷静下来,她将后台余留的退款申请一一处理,临近下午时分,花室的账号突然冒出了一条vlog,猛地一看,以为账号被盗了,点开才发现是主角是她自己。
林早早在花室里搭配花束的流程,从选花到修剪,到选合适的包装纸,细细的剪裁包上第一层,保鲜袋包上营养液拢住花根,先用麻绳固定,最后选了一条亮丽的丝带打结,一束花完美呈现。
是前段时间徐婷拍素材的时候,顺手拍下来的,摇晃的镜头里,林早早对着镜头讲花束的搭配想要有层次感,首先是花色递进,其次是花枝保留不同的长度,配叶的选择也要慎重些。
尤加利叶是比较稳的搭配,但尤加利叶又分阔叶细叶小圆叶大圆叶,颜色亮丽的花束最好选用大圆叶。
剩下的部分就是一些工作的混剪,五分钟vlog结束。文案内容是:这样有想法有设计感的人,怎么会偷窃别家的花束冒充自己的?希望大家擦亮眼睛,不要人云亦云。
评论区的留言仍是两极分化,相信的人始终相信,不信的人怎么劝都改变不了。账号一条条回复着留言,看风格是徐婷再回复。
林早早赶紧给徐婷打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徐婷支支吾吾地:“是媚姐出的主意,老大你发生这么大事,我们不能无动于衷,所以我们就发了这个。”
“谢谢你们,给大家添麻烦了。”
“哪有的事,大家是一个团体,有问题当然要一起上!老大,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挺你!”
一股暖烘烘的情绪涌了上来,她不是一个人,她的伙伴们站在她身后。
那她就不能再任由幕后黑手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们。
林早早做好了心理建设,在通讯录里翻出姜妍的手机号,拨了过去。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她看见工作室的账号下,徐婷还在舌战群儒,眼眶微微泛湿,感动不已。
电话接通,姜妍的语气态度并不好:“干什么打给我,想要为上次的事道歉,那你就拿出点诚心来?”
林早早舔了下唇:“我不是来道歉的,姜妍,把网上的帖子删除了吧。”
“什么帖子?”姜妍根本不认,语带嘲讽:“怎么,开店把人开傻了,胡说到什么呢?”
“晚宴会场的监控拍到你了,是你把花朵摘掉,又躲进了餐车下。”
“呵,居然被你发现了!”姜妍干脆不装了,恶言恶语地吼着:“林早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对别人的男朋友下手,别逼我抖露出你以前的事情来!”
林早早这才反应过来,姜妍看见了他男朋友纠缠她,只是在姜妍眼里变成了是她勾引。
“我没有对你男朋友下手,你可以去问你男朋友。”
“呵,狐狸精,我真该在高中的时候弄死你!”
电话突然被挂断,林早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姜妍话里的恨不像是作假,本以为她可以通过沟通解决问题,却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复杂。
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似乎越挣扎越陷得深。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段段模糊的记忆,像是有人在推搡着她。她跌进一间黑洞洞的房间,似乎还有狗的呜咽声,门缝下一丝丝的光照进来,她看见一双发绿的眼睛。
林早早浑身一颤,整个人“咚”地一下,从椅子跌坐在地,眼前一片漆黑,人跟着失去了知觉。
黑暗的房间里,面对着绿眼的恶犬,她只能不停的躲,可不管躲在哪里,那呜咽的声音都如影随形。她跌撞的爬向门口,用力地拍着门:“门外有人吗,快开门啊。”
门外的人回以更大力的拍打,脆弱的门板发出震动声,激得恶犬更烈的吠了两声,吓得她的身体紧贴门板。
“开门啊,屋子里有恶犬!”
外边传来嬉笑的嘲弄声:“让你嘚瑟,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
走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切感知都变得极度命案。最清晰的声音便是来自不足一米开外的绿色眼睛,恶犬试探地向她靠近,她的背紧紧的贴着门板,凉意传遍全身上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缝里的那道光渐渐消失,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恶犬蠢蠢欲动,朝着她扑了过来。
林早早霍地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