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之境的结界之外,几个人焦急地等待着。
其中有两个弟子,正一脸悔恨地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听着二长老的训斥。
“沉月和沉璧都还没到辟谷期,寒冰洞窟那样的极地,连能打猎的鸟兽都没有,没有饭食,如何能抵御严寒?
若是闹出祸事来,宗门的刑罚不是你们受得了的,若是到了剥夺弟子资格的地步,就连为师也保不住你们!”
“师父,徒儿们错了!是赵震东让我们这样做的,况且那时距离出来的时限仅有三日,弟子们寻思着就三日不用餐也没什么,于是……”
二长老对徒弟们的蠢话听不下去,“简直是胡闹,你们且等着沉璧和沉月出来究竟如何,若是仍有气息,便去道歉,这几日好生照料他们。”
两个弟子有些忐忑地应了,看二长老严肃的神情,心里也上下打起鼓来。
在门口守了半天,结界终于发生了波动,一只黑色绣金纹的皂靴从里面伸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两名弟子激动起来,祈祷着一定要看到完好无损的沉氏兄弟俩。
首先出来的一人,容貌昳丽,身量修长,腰间的大带不知去了哪里,致使衣衫散乱。怀里抱着个大氅,鼓鼓的似乎裹了个人。
在他后面跟着累得气喘的沉月,出来走了很远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寒冰之境,一双眼睛魔怔了似的紧盯着沈锦绣怀里抱着的大氅。
那两个弟子飞快地跑到了沈锦绣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沈师兄。”
沈锦绣停下脚步,一双俊目有些嘲讽地看着眼前脸色真诚的两人。
“您抱着的是沉璧么?”两个弟子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扒开大氅,看看里面的沉璧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死了。”沈锦绣的话把两个弟子吓得手脚发抖,隔了一会儿才又听到沈锦绣的下句话,“倘若我没听说此事,再拖一日的话。”
两个弟子被吓得有些反应迟钝,许久才品出沈锦绣话里的意思,略略松了一口气,又赶忙凑到跟前努力表现。
“沈师兄,让我们出份力,把沉璧送回住处吧。”
沈锦绣还没回话,沉月却很愤怒地扑了过来,像只愤怒的野兽幼崽,“你们都不许碰我的哥哥!”
沈锦绣却把目光锁在一个熟悉的长者身上,走过去把怀里人给他看,“劳烦郎中给他瞧瞧,身子可有什么损伤?”
郎中把手指搭在细白手腕的脉搏上,隔了半晌说道,“这小公子是天生畏寒的阳虚体质,便是在夏季也要少喝凉茶,如今体内寒气滞留,气机失调,可能造成气滞、气逆、气闭等病症。需要阳气充足之人用内力给他梳理经脉,排出体内滞留的寒气。
我再给他配两副药方,一副治风寒,一副调理身体需服用一个月。往后记得莫要受凉,少进些寒凉的饮食。”
沈锦绣谢过郎中,转而又对两名弟子说道,“你们莫要来烦他,等他醒转有了精神,我自会告知你们。还有那个赵震东,届时让他一并过来。”
沈锦绣剑术高强,在宗门里颇有威名,两个弟子对他还是十分敬服的。按下了心中的焦急,低头行礼道,“是。”
沉月看他们一副听话的样子,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跟在沈锦绣的身后,质问着:“你凭什么给我哥哥的事情做主?”
“我哪项安排不对么?还是你想要外人接近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沉璧?”
“……”
沈锦绣抱着沉璧往她的住处走,沉月打算先去买些饭食,身上又没有银两,便理所应当地朝沈锦绣一伸手。
“我要去伙房买些饭食,你给我银子。”
沈锦绣往他手上一拍,留下一锭沉甸甸的银元宝,便径自走了。
院子的大门没锁,沈锦绣直接走了进去。
他把怀里的人搁在卧房的床铺上,一摸被窝里冰冷,便找了两个火盆点着放置在屋内。
自己干脆脱掉了外衫和内衫,只着了一条亵裤,钻进被窝里,把大氅盖在被子上面。两条强劲的手臂搂住少年柔软的身躯,源源不断的热力通过接触从年轻男子的身体传递到少年的身体里。
被窝里的温度快速上升,沉璧很快发了汗。沈锦绣看着她发白干裂的唇瓣,眼眸深暗下去,倒了一杯水含在口里,低下头慢慢渡给身下的少年。
少年仿佛在沙漠烈日炙烤了几日后终于遇到了绿洲,迫切地索要着甘甜的雨露。沈锦绣正待再喂一些水,舌头却被探进来的柔软灵蛇调皮地缠住了。
沈锦绣闷哼一声,伸手摸向少年背后的脊椎,往下按住对方的腰眼,少年战栗了一下,放松了口里的力道,沈锦绣才总算得以脱口。
他又饮了一口水,还未低头,身下的少年便已伸出胳膊绕住他的脖子,含住他的唇瓣,柔软的灵蛇贪婪地汲取着水源。
沈锦绣经不得小师弟这样的撩拨,很想就地这样把少年吃了,但眼下的时机不适宜。
他的唇齿间逸出一声叹息,“我原本不是这样趁人之危的人,是你自己招惹我的。”随后取出块石头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我先给你疏通经脉,去除体内滞留的寒气。内力交融本是双|修中的一环,你若是忍不住大可出声,我设下了隔音结界,外人听不见,你不必害臊。”
说着,他把身下的少年翻了个身,背部朝上,以手抵住少年的背心,尽可能柔和地输送着源源不断的内力。
很快,他能感到少年的身子变软了,光洁的额头沁出薄汗,粘住了散乱的发丝,被咬肿的唇瓣泛着水泽,看上去一副等待垂怜疼爱的模样。
沈锦绣闭眼定了定心神,逼迫自己专注感知着少年身体脉络的走向,将经脉中的寒气一一驱赶出去。沉璧在昏迷中似乎也能感受到去除寒气的痛苦,颤抖着身体,勉力睁眼,感知到令人安心的气息。
“沈锦绣。”
“你还是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沈锦绣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说话间,最后残留的寒气也已经去除干净。沈锦绣停止了输送内力,而在沉璧身体里的内力便气势汹汹地加倍反扑回来,沿着沈锦绣的掌心倒流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