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扫了婆子一眼,看穿了她的用意,心道:我就是特意偶遇的,有本事你查出来啊! “秦娘子,真的是你?”不待沈瑶说话,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 沈瑶回身,便见被请来的郎中还是个熟人,正是上回买救心丸方子的那位。 “是您啊,稍等一下,轿子还需要整理一下,烦请您给这位夫人把个脉。”沈瑶笑道。 “有秦娘子在,哪里还需要请我来啊。上次光顾着激动了,忘了说,免贵姓李,大家都叫我李郎中。”李郎中忙补充道。 “我年纪轻,方才也是情急才出手的,开方子的事还得您来。”沈瑶谦虚的说了一句。 见产婆已经处理完胎盘,便过去将少妇的裙摆放下,又将其一只胳膊搭在轿子的窗口。 大户人家规矩多,即便是救命也不能有损名节,能避讳的时候自是要注意些比较好。 产婆忙完自己的事,拿了银钱乐呵呵的走了,婆子要抱着小主子,反倒是没法兼顾主子。 倒是婆子见沈瑶如此懂事,反而更加怀疑她是刻意出现的。 “这位夫人郁结于心,若不能自己平和心绪,药石也枉然。难产又伤了身怕是子嗣艰难了,姑且开些产后的药先用着,还需家人多开导才成。” 李郎中把脉后,因少妇是昏迷的,对婆子说的话倒也直白。 沈瑶留下来无非是听个结果,见李郎中确实有本事,便说了声告辞去找宝姐儿。 有李郎中在,少妇想找到自己很容易,沈瑶也没必要再留下,怕是家里都急的炸锅了。 “你的医术这么好吗?”宝姐儿等的很着急,但也听到了那边的婴儿哭,知道沈瑶把人救下来了。 “一般般吧。”沈瑶谦虚了一句,疲惫的道:“咱们租辆车回去吧,我现在手脚都发抖,走不动了。” 这回宝姐儿没说沈瑶败家,只默默的把买来的小零嘴都拎起来,不让沈瑶多挨累。 发现宝姐儿做法的沈瑶无声轻笑,小反派懂事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 租了驴车回村,沈瑶累的在车上小憩片刻,可刚到村口便遇到了正焦急的等着他们的秦老太。 “咋才回来?是遇着啥事了?”见沈瑶身上有血迹,秦老太牵着宝姐儿的手,却担心的看向沈瑶。 “沈氏啊,你这小媳妇也是不懂事,哪有媳妇出门就是一整天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村妇打量着沈瑶,就差说沈瑶是出去约汉子了。 因秦老太在这边等人,不少妇人在这边纳鞋底,也纷纷看向沈瑶,还有人小声的提起张成的事。 沈瑶淡淡一笑,付了车资让驴车先走,这才来到秦老太面前。 心知秦家人为了她的名声,并未说她昨天彻夜未归的事。就是不知秦大川是相信她会把宝姐儿平安带回来,还是存心要试探她的来路? “让奶奶操心了,是路上遇到产妇难产,帮了个小忙。”沈瑶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荷包,道:“这是赏钱,咱们不愁没口粮了。” “哪里是小忙,分明是救了两条命,还把你自己累的都走不动道了,才租车回来的。”宝姐儿别扭的替沈瑶说了实情。 宝姐儿护短,不管沈瑶为何留在秦家,只要她还顶着秦大川媳妇的名头,就不能被人嚼舌头。 “你还会接生?这可是为难你了,快回家去吧,让你三婶赶紧给你煮点饭吃。”秦老太也不喜欢孙媳妇被围观,她可是听了一天堵心的话了。 “好,我和宝姐儿还真饿了,感觉能吃下一头猪。”沈瑶笑着接过宝姐儿手里的东西,一手挎着秦老太的胳膊,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村头大树下的妇人们还在说沈瑶的事,只不过从怀疑沈瑶不守妇道,变成她那荷包里有多少赏钱。 没见着沈瑶都租车回来,还买了那么多东西吗? 村人如何议论,秦家的大门一关自是听不到。 秦老太和于氏去厨房煮面条的功夫,沈瑶简单的将在镇上发生的事说给秦大川听,简单的隐去了些自己暗地里的手段。 “估计这几天沈家还会来人,到时候还得你配合我一下,跟沈家那边做个了断。”沈瑶坦荡荡的说道。 被沈家人缠着虽然不会有损失,但耽误赚钱,便惹人心烦了。 “想断亲并不容易,除非能让沈家族长开口为你做主。”秦大川道。 沈瑶烦闷的皱皱眉头,对古人的宗族制度很是厌恶,可也不得不入乡随俗。 “我慢慢想办法。”沈瑶抓抓长发,决定有空多买几本书,要了解这个时空的律法、族规,否则迟早会踩一脚泥。 秦大川却道:“还有另一个办法,让你二叔一家被除族,如此他们便与你毫无干系。” 沈瑶眼神一亮,击掌道:“这个办法好。” 秦老太和于氏正好这个时候进屋,端着手擀面和鸡蛋卤,放在沈瑶面前的炕桌上。 “有啥话也等吃饱肚子再说,面条坨了可就不好吃了。”秦老太催促道。 “嗯嗯,我这肚子都唱空城计了。”沈瑶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大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却不知自己这句空城计,让秦大川和秦老太都朝她看来,眼中有了别样的情绪。 然而不等沈瑶吃饱,大门外便传来哭嚎声,还很耳熟。 “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是咋回事。”于氏见沈瑶抬头,忙说了一句就出门去。 但于氏这一出门就没回来,外头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 怕于氏吃亏,秦老太只能出去看看,而外面的喊声也传入屋内。 “叫沈氏出来,小贱人竟然下毒,她要是不赔我五十两银子,老娘就去报官!”这是张婆子的声音。 秦大川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