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做好饭菜进屋的时候,秦大川在村长的期待下,便问了沈瑶这件事,自也是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沈瑶稍作犹疑,在村长以为事情不成的时候,便听沈瑶说道:“叔,让我教乡亲们采药可以。可我不敢带大伙儿去深山,万一遇上猛兽,我担不起责。” “那就不进深山,赚多少看大家的本事。”村长忙道,生怕沈瑶反悔。 “其实我在家里试种药材呢,要是能成的话,乡亲们想跟着我种也成。山脚荒地多,菜园子留出两垄也可以,咋地也是个长久的进项。”沈瑶又道。 “开荒?”这回换村长有些犹豫,“十家开荒九家逃荒,这种药材比种粮食稳当吗?” “虽说都是靠天吃饭,但一般能在山脚种的药材,只要不是年头特别不好,草能活着就它就能活。就是这样的药材也会便宜些。”沈瑶解释道。 本朝老百姓生病不敢去医馆,就是因为药材纯野生的才贵。 若是能种植成功,那将是老百姓的福利,也会促进医药行业的发展,这是良性循环。 “这个,我好好想想。”村长没给准信,种药材这事儿他是头一回听说。 秦大川一直在观察沈瑶的神色,见她态度诚恳,并且没有私心,不由得又多想了几分。 “我当兵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种药材的事儿,那会不懂也就没多问。”秦大川默默的替沈瑶背书。 果然,村长的神色又活泛起来,只是急着回去送饭,只说晚上再过来。 送走了村长,沈瑶便把饭菜端屋里来,先填饱肚子才与秦大川话了几句家常。 “你真听过种药材的事儿?”沈瑶不想自作多情的认为秦大川是为自己说话,这才有此一问。 “嗯。”秦大川淡淡的应了,自是不会说真话。 “那我想开荒,你也同意喽?”沈瑶又问。 “你做主。”秦大川没有反驳。 开荒难,把地养熟了更难,沈瑶真的要这么做,那说明她是想长期留下来。 今天针灸过后,身体虽然发虚,可头疼的次数却减少了,说明沈瑶的医术不输御医。 有个医术好的郎中在身边,于他们也是一种保障。 “那晚上你问问村长荒地的价钱,等我把这批药材出手了,就先买地。”沈瑶拾掇着碗筷,心里计划着开荒后都种什么药材。 为了勾起村民们种药材的兴趣,必须得种些当年能收的,且好打理又价钱适中的。 既然准备开荒,菜园子就可以多种过冬的菜和空间里的菜种,为明年大干一场做准备。 这般想着,沈瑶不由得高兴的哼唱起来,“恐龙扛狼扛狼扛……” “恐龙扛狼扛狼扛……”全哥儿笑嘻嘻的跟着沈瑶的节奏哼了起来,气的宝姐儿忙捂住弟弟的嘴。 “别跟那个女人学,指不定是啥鬼怪的咒语呢。”宝姐儿心里的恐惧再度上升,觉得沈瑶哪哪儿都透着妖气。 秦大川并未把闺女的话放在心上,视线追随着沈瑶的背影而去。 这谜一样的女人,可有被看透的一天? 却说沈瑶因为不想在西屋睡,所以这两天中午都是呵欠连天的,但大白天的她也不敢躲到空间里。 翻晒药材的沈瑶,正合计等会再进山,便见吴大梅拎着两副猪下水进门。 “沈瑶,你快跟我说说这玩意咋弄才能没味儿,我怕整不好就白瞎了。”吴大梅拎着筐的手直往旁边送,被味道熏得直捏鼻子。 “我去拿盆,咱们去河边洗,这玩意废水。”沈瑶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了一半。 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沈瑶飞快的装了一筐灶膛灰,又把盐罐子装进盆里,便与吴大梅汇合,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河边走去。 猪心、猪肺和猪肝放水里泡着去血水,猪肠和猪肚则是要用木棍翻过来,反复的用草木灰揉搓,再用水清洗,最后还得用盐搓一搓才成。 两人都堵着鼻子干活,顺便唠唠家常,多数是吴大梅在说,沈瑶在听。 “张家那小子今儿晚上就埋了,我听说张二家的自打张大蒜没了就没露过面,大伙儿都猜她是卷了老张家的家底改嫁了。”吴大梅压低声音道。 “嗯,那天我就这么劝张二嫂来着,她倒是听进去了。”沈瑶笑道。 “你这妮子,心眼子够多的。要我说你这劝的好,老张家那样的门户,也不值得守活寡,老了也没个指望。” 吴大梅叹了一声,随后又道:“你今儿没事就别出门了,撞见他们也不好。” “我听大梅姐的。”沈瑶应的痛快。 自己都书穿了,有些邪门的事能避则避,别坏了自己的锦鲤运。 见沈瑶这么听劝,吴大梅还愣了一下,随即便岔开了话题,给沈瑶科普村里的人和事。 洗个猪下水的功夫,沈瑶对百家村了解了七七八八,便是秦家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有了初步了解。 沈瑶之前准备的料包还有剩的,又盛了些老卤给吴大梅送去,今天开始卤下水的事便交给吴大梅做了,沈瑶也能腾出手来做些别的。 除了猪肺卤了不好吃,猪心和猪肝也要做卤味,故而晚上除了炒一个猪肺,沈瑶还做了个猪肺汤,又切了猪头肉,大菜足够硬了。 “明天官差会带张大家的回衙门,总算能少往灶房里钻了。”沈瑶闻了闻胳膊,都是油烟味儿。 可原主就两身衣裳,一天最多换一次,要不是有药味儿遮挡,沈瑶都怕把自己给熏吐了。 “咱们既然告官,衙门估计会判张大家的给你些赔偿,但体谅她丧子之痛,不会关她坐大牢的。”秦大川给沈瑶科普律法知识。 沈瑶敲打胳膊的动作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