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提及自己的名字,沈瑶自是不能直接去灶房了。 走到窗下,沈瑶看着屋里的二人,淡笑问道:“我可没偷听,就是听到你们提及我的名字了,想问问是咋回事。我和白芸汐不熟,咋扯到一块儿了?” 其实若不是二人吵起来,在沈瑶走到大门的时候他们就能听到,也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 偏偏二人没法解释,秦大川干脆去看有根,事情谁惹的谁解决。 “吃了那么多顿芸汐做的饭菜,你说不熟不觉得亏心吗?”有根起身质问道。 “她又不是特意来给我做饭的,我跟白芸汐拢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我还说过等她成亲让秦大川给一份厚点的添妆呢。”沈瑶说着看向秦大川,这是人证。 “要不是你,芸汐就不会去相亲,也不会被那个混账看上!”有根没头没尾的喊道。 “我拿刀逼着她相亲了?白家不同意,有人看上了也不会定亲,我又不是她爹娘能做她的主,你这迁怒有点不正常吧?”沈瑶切了一声。 “是你坏了芸汐的声誉,要不是你跟人说她对……”有根看了秦大川一眼,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恼怒的道:“你就不该嫁给大川!” “有根,你闹够了没?”秦大川冷下脸呵斥道。 “呵!脑子有病就去治,她白芸汐对秦大川是不是有意思,眼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我说?倒是你,中意白芸汐还不敢争取,活该做单身狗!” 给了有根一个大大的白眼,沈瑶撸起袖子道:“好好做你的怨妇去吧,我还要给官差做饭呢,没空搭理窝囊废。” 被骂了的有根气的拳头攥的咯咯响,但在秦大川面前打沈瑶,他没那个胆子。 一头钻进灶房的沈瑶,倒是不知道秦大川和有根又说了什么,她把对有根不悦都展现在剁菜上,叮叮咚咚的剁了起来,恨不能把菜板子剁碎了。 但剁菜的噪音,随着有根离开也终止了。 “听到没?以后那女人生气的时候离她远点,要不她会剁了你的!”宝姐儿找准机会,给全哥儿灌输远离沈瑶的想法。 “可娘稀罕我,只会剁肉给我做好吃的。” 全哥儿说着舔了舔嘴,木马也不香了,颠颠的往灶房跑去,嘴里还喊着:“娘要给全哥儿做啥好吃的?全哥儿给娘烧火。” “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啊,灶房热,乖儿咂去西屋玩儿,做好菜了娘叫你。”沈瑶可舍不得让全哥儿受罪,立马笑着撵乖儿子出去玩。 一个人要做一桌子菜忙得很,沈瑶进了灶房就没闲着。 好在家里有酸笋,倒是省了许多功夫,不管炖汤还是炒菜,调味儿都是好帮手。 还剩下两个炒菜的时候,沈瑶便让宝姐儿去荒地那边叫人回来吃饭。 “你还吃药呢,就别跟着喝酒了。我请村长叔作陪,你陪着说说话就行。”摆桌的时候,沈瑶特意交代秦大川。 “嗯。”秦大川点头,见沈瑶忙的小脸通红,把帕子递了过去让她擦汗,问道:“衙役那边也没给个回信,你倒是还乐意给他们做饭。” “老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咱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可得罪不起这些人,不定哪天就能帮咱们一把呢。”沈瑶回道。 秦大川很喜欢沈瑶说咱们,不由笑道:“你可不像是怕事的人啊。” “我不怕事,可也不想找事啊。”擦完汗,沈瑶把帕子还给秦大川,说道:“你也是,宁可他们觉得你憨,也别让人挑不是,咱们家的事可够多的了。” “张大家的快回村了吧?”秦大川突然想起这茬。 沈瑶愣了一下才想来秦大川说的谁,耸肩道:“管她回不回的,咱过自己的日子,她要是还来找我麻烦,我可不念着她守活寡的可怜。” 对此秦大川很赞成的点头,敌人就是敌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院外传来村长的大嗓门,沈瑶便急匆匆的出屋去,拿了一块新扯开的细棉布做汗巾,让村长几人洗手。 “这是用那酸笋做的?”村长闻着味儿,便猜到了,沈瑶给他家送过酸笋炖肉。 “是,家里留了些,全哥儿爱吃这个。”沈瑶回道。 “是酒楼里那个酸笋吗?”肖捕快接话,爽朗的道:“沈娘子可是本事了,这酸笋在县城名气可不小,可惜只有大酒楼有,我就吃过一回,可惦记这味儿了。” “合胃口就好,家里还有些,回头我给你们装些带回去,可别嫌弃。”沈瑶没有解释为何卖到县城的事,只是大方的承诺。 之前就猜惠娘背后有靠山,现在看来就是县城那边有亲人。 当然,也不乏是惠娘卖到县城去的,但沈瑶不会去过问这些,银货两讫才是最实际的。 村长三人进屋后,秦大川和他们寒暄着,听着屋里热闹的寒暄,沈瑶端了饭菜去西屋和两小只一块吃。 一堆臭男人都是汗味儿,沈瑶真不想跟他们一桌,这个时候发现古人女人不上桌也是件好事,消停吃饭最重要。 可偏生有些人不长眼的要闹上门来,且消息还不灵通,竟不知道有衙役在秦大川家。 “秦大川你个畜生,你给老子滚出来,敢把老子逐出家门,老子要宰了你!” “沈氏你个小贱蹄子,一定是你忽悠秦大川对付我的吧?老子要是不把你卖到楼子里,出不了这口恶气!” 秦三树还没等到大门口,骂声已经穿过来了,可见是骂了一路。 沈瑶还纳闷这几天这么消停,合着秦三树没回家,还不知道这茬。 “娘你别去,三爷爷打人。”全哥儿见沈瑶起身,立即拽住沈瑶的胳膊。 “你是想借刀杀人?”宝姐儿放下碗筷问道。 “小姑娘家家的,可不兴喊打喊杀的,我这叫借力打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