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为了照顾宝姐儿,沈瑶是一宿几乎没合眼。 独自照顾宝姐儿,倒是方便沈瑶给她用西药,甚至是补血浆。 说来也奇怪,空间的实验室不能打开,但里面的东西在应急的时候却能使用,这倒是让沈瑶很庆幸。 而堂屋内,刚刚结束了三天惩罚的有根,趁着月色来跟秦大川说话,气氛地冷。 “有根,我要你用个新身份。尽快将镇上的赌坊拿下,包括他们的人脉。”秦大川冷声道。 “好。”有根握着拳头问道:“那秦三树呢?我去杀了他?” “不。”秦大川望向西屋的方向,磨牙道:“把他藏起来,我要亲手为宝姐儿报仇。”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有根才踏着月色离去,而秦大川看着西屋昏黄的灯光,同样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沈瑶又给宝姐儿仔细的检查一遍,确定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把宝姐儿抱到堂屋去。 “我去做饭,你看着点别让宝姐碰到伤口,她要是有受惊的反应,你就多跟她说说话,语气一定要温柔。”沈瑶交代道。 “你受累了。”见沈瑶眼睛布满血丝,秦大川感激却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你还是病人,不能这么熬夜。我说会治好宝姐儿就一定能做到,你这是不信我?”见秦大川的眼睛也是猩红的,沈瑶不悦的皱眉。 不听医嘱的病人,最让人讨厌了。 “我只是担心宝姐儿。”秦大川解释。 “下不为例,要不然我也别费功夫给你治病了。” 沈瑶摆了下手,见全哥儿一骨碌爬起来,便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柔声道:“全哥儿最懂事了,这几天好好陪着姐姐,千万不能让她碰到伤口,知道吗?” “嗯嗯,全哥儿记住了。”全哥儿用力的点着小脑瓜。 “好棒。”夸赞全哥儿一句,沈瑶便去准备早饭。 宝姐儿受伤得吃些补气血的食物,食补比药补的效果好多了。 当沈瑶做好早饭端进堂屋的时候,宝姐儿已经醒了,惨白着小脸靠在秦大川怀里,没了平日里的满身刺,活脱脱的小可怜儿。 “自己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沈瑶盛了一碗猪肝红枣粥给宝姐儿,猪肝儿是昨晚让吴大梅给留下的一块。 古人养的家禽不喂乱码七糟的东西,内脏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宝姐儿虚弱的回道。 “我喂姐姐。”全哥儿懂事的爬到宝姐儿身边,拿着汤匙喂宝姐儿吃粥。 洒了宝姐儿一身不提,全哥儿喂食的样子绝对是小暖男。 沈瑶没有伺候人的奴性,便不管姐弟二人的事,她最近忙的很,吃完饭得去荒地那边看看。 “我打算边开荒地边栽种,要是咱们村的人忙不过来,就托村长给找找十里八村的农户来帮忙。” 喝了半碗粥,沈瑶这才开口道:“这么多地我忙不过来,打算雇长工,你知道工钱多少吗?” “一亩地一年五百文。”秦大川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全哥儿碗里,端起粥碗道:“雇外村人开荒啥的成,长工最好雇本村的,就近看着也方便。” “嗯,我知道了。”沈瑶还是很听劝的,又问了些关于雇长工的事,沈瑶说道:“既然要盖房子,我想自己试试烧砖。” “你会烧砖?”秦大川诧异的看向沈瑶。 “大约知道一些,烧成了就盖房子,烧毁了就铺地,也能省下不少。试试呗,就花点工钱。不过找不到合适的黏土都白搭,我去碰碰运气。” 沈瑶淡淡的说着,成与不成倒也没那么在意,只是多个收入来源心里更有底气。 闻言秦大川便没再问什么,宝姐儿今儿不舒坦也没力气和沈瑶呛声,倒是难得的和气的吃一顿饭,而沈瑶等秦大川爷几个吃完拾掇了碗筷才出门。 沈瑶开荒给的工钱高,几乎全村都在山脚忙活,连采药的事都先放到一旁。 不出意外的,于氏娘仨也在,于氏的胳膊要养着,就坐在地上捡石子,秦四川的身体不好只能干点挖草根的活儿,翻地这些累活都是秦三川的。 打了声招呼后,沈瑶便去寻找适合挖窑的地方,必须在方便取黏土的附近。 而黏土也很有讲究,需要粘而不散、粉而不沙,达不到这个水平烧出来的砖要么粗糙易碎,要么不成型容易风化。 可找了一天,沈瑶也没找到满意的满意的黏土,只能暂时取消了烧砖的念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沈氏,张大家的回来了,你知道不?” 于氏见沈瑶逛了回来,忙拍拍身上的土来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村里人说瞅见她在你家大门口站了老半天,你可小心点。” 于于氏而言,沈瑶就是他们娘仨的救命恩人,担忧自是不作假。 “嗯,谢谢于婶子,我会注意的。” 见于氏脸色蜡黄,如今秦三树也不见踪迹,沈瑶便大方的道:“一会来家里拿点粮食,算是我借给你们的,回头在工钱里扣。” 恩没能斗米仇,沈瑶不想没有限制的帮助于氏母子。 于氏说不出拒绝的话,低头抹了抹眼泪,点头道:“婶子不跟你客气了,一会我跟三川去你家,回头你在工钱里扣就成。” 沈瑶笑着点点头,和附近的乡亲们打了声招呼便往家走。 可才到大门口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吴大梅的骂声:“张大家的你别太作,官老爷都判了老木匠给你儿子抵命了,你还大川家闹腾啥?牢饭没吃够是吧?” 沈瑶听到这声音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快步朝屋里跑去。 堂屋能摔的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两个孩子被秦大川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