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眼瞅着宣武帝将一桌子的奏折给推翻了,他连忙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宣武帝强忍着怒火道:“革去战鹏所有军中职务,将战北仓上次立下的军功收回,收回他的兵权,养子无方,罪无可恕,在家好好待着吧!” 虽然,他心里清楚战鹏不是战北仓的亲生儿子,但是也要借机打压一下战北仓。 李公公眼眸一亮,陛下是彻底怒了啊! 这次宣武帝的本意,本来是想要战辉成为驸马,逐步瓦解战家。 可事实是:非但没有架空战辉手里的那部分兵权,长公主还受到战家庶子的侮辱。 这放在谁身上,谁不气啊! 更何况,天子之怒! 李公公垂眸大眼,他心中想着:这次宣武帝迁怒的动机也太明显了,直接收回战北仓的兵权的话,战家的二房立刻就能顶上了。 战信诚在军中的地位,一下子就能提升一大截! 看来,战家大房这次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公公躬身道:“嗻,陛下!” 宣武帝知道,只有让战信诚的地位凌驾于战北仓之上,战家人才不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 他知道战信诚是一个小人,但是他现在需要小人! 小人求财,求色,求名,更好拿捏! 不像战北仓,无欲无求,那才让人忌惮! ...... 皇宫外,战梨落一人坐着马车回到了战家。 对于今晚的事情她丝毫不知情。 但是,晚宴上几个贵女讨论战澜的事情,让她耿耿于怀。 她们说战澜被皇后娘娘看了好几眼,这件事情,还是对她刺激很大! 还听说什么几位嫔妃夸奖战澜的仪态气质天成什么的! 简直胡说八道! 战澜一个小小养女粗鄙不堪,有什么仪态,她怎么没看出来! 另一边,战辉和战梨落一样,也是一个人坐着马车回来的。 回去之后,立刻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战北仓。 战北仓听完之后头疼不已,“战鹏真是关键时刻,给战家找麻烦啊!” 他的战辉面前踱步道:“明日,我去找陛下请罪,看能不能宽大处理。” 战北仓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抱希望,甚至想到了战鹏可能会死的想法。 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要为战鹏去求情,哪怕陛下连他也责罚。 战辉提醒道:“父亲,这件事情,其实是战鹏的个人所为,而且,本来我应该喝那杯被战鹏下了药的酒,只不过儿子听了战澜的提醒,才和战鹏换了酒杯。” 战北仓听到这里,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句句属实?” 战鹏点头。 战北仓当然信得过长子战辉的品行。 只不过他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颇为心痛。 战鹏竟然真的准备对战辉动手,虽然他们家不像是帝王之家,有夺嫡之争,但是眼下战鹏的做法,确实很可恨! “父亲,估计是祖母让人将季氏沉塘,而且祖父并没有反对,所以战鹏开始对战家怀恨在心。”战辉边分析,边将战鹏将他的画像通过他人送入宫中的事情,告知了战北仓。 战北仓一下子将整件事联系了起来。 若是这么说的话,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战北仓慎重地看着自己的长子,问道:“这些事情,都是战澜告诉你的!” “大部分是的,我觉得四妹妹她观察事情,特别的细致入微,远超与我!”战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战北仓点了点头,“战澜那丫头长大了,这次回来,我还没有怎么见过她,这件事,她做得好!” 若不是战澜提醒,今日被困在宫中的恐怕是他的大儿子战辉了!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战北仓自然是更喜欢战辉的! ....... 今夜的这件事情,对于司君来说也颇为震动。 他坐在回临渊侯府的马车上,眸子幽深。 他万万没想到:今晚战鹏竟然折了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是战鹏想要借他之手,除掉战辉,但是战辉识破了战鹏的奸计,反而将他反杀了! 司君摇了摇头,他真的看不出来,战辉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他是如何知道战鹏的计划的? 未卜先知,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一定有人暗中在帮助战辉,那么他背后的高人到底是谁呢? ...... 战澜坐着楚府的马车回到了后院,柳溪在门后一直等着战澜。 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怕战澜在宫里出什么事情。 战澜下了马车和楚音挥手告别,快步走到柳溪跟前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多冷啊!” 柳溪推开门,让战澜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两人一同进了屋子。 门咯吱一声关上后,扑通一声,柳溪朝着战澜跪下了! 地上正在睡觉的小黑吓了一跳,它猛地竖起了耳朵,歪着脑袋看向了柳溪。 “你这是做什么呢?”战澜看了柳溪一眼,心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不知道她这个想法准不准确? 一会儿就看柳溪说什么了! 柳溪低着头不敢看战澜,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姑娘,我有罪,我之前向刑天司的慕掌印大人,透露过您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