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宁一头雾水地看着劳动委员,眼神竟不自觉地看向岑不纵。他手中的笔也放下了,微微抬头一脸笑地看着她。
她口中的口水都忘了吞咽,这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避他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儿一样。
劳动委员说完之后前门就站着适才后门站着的男生。面上笑得春风得意,曾子宁喜欢看人笑,但是他这笑容莫名让她觉得心里怪怪的。
劳动委员指着曾子宁对那个男生说道:“这就是今天值日的另一个女生”。
听到这里,曾子宁若不是认识本校的卫生督察员的话,她可能就会觉得这个人是来找他们值日的问题的。
只要不是这些事儿那就都好说。
“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儿吗?”她走到前门处,离着那男生有一米距离,礼貌问道,刻意表示了两人的关系。
听了曾子宁说的话,面前的男生似乎有了一种找对了人的感觉一样。打量了两秒她,上前走了一步,面带笑意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刚刚帮你们的忙,现在就忘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
“什么?”
曾子宁此时更是一头雾水了,盯着这个人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根据此人的身高和体型,她才将他和刚才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结合起来。
恍然大悟般,“啊,你是刚刚那个男生,谢谢你啊,但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一脸笑得有些故弄玄虚地将她引到门外。他靠在栏杆上侧对着她有些手舞足蹈地描绘着他与他兄弟的想法。
此时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嗡嗡的,感觉这人说的都是一些废话,还是不怎么真诚的废话。
她很庆幸他将她带至门外说话,不然她觉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岑不纵解释了。
怎么会有人连一个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对她一见倾心呢?!
而且这种不算是表白的表白还是让人代劳,她最是讨厌这种,一点也不诚心。而且从那个男生的叙述与行为来看,定是先让他下来探探她的口风或是看看她长得如何吧!
她在心中这般想。
那人说完后一直在等她的回话,她表示了明确的拒绝意味,只是他却是不依不饶地说道:“莫急,你再考虑考虑···”。这时候第二节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也算是救了她,再听下去,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回到座位,她转身看了一眼岑不纵。他专心致志地做着手中的练习题。只是这练习册从她上次给他的的那本换成了最新发的。她心中莫名觉得他吃醋了。
她想要和他说话,但是这个时候老师从后面进来了,憋了许久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梗在了喉中。
最后只留下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迅速转回了身子。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第二节自习快要下课的时候,她早早收拾好了书包,准备一下课就溜走的,没想到刚一打铃,那人就已经站在了门口。在三中的时候她也很讨厌这种,但是每次还是会被叫出去,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被这约定俗成的一些东西给PUA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杵在前门。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有些人就是拎不清呢?她这次干脆就没有去到外面,直接就站在前门说话,这样他们说的话,他应该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见他说道:“我朋友说你是复读生”。
“怎么,复读有罪”。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火。
就这一节课的时间,曾子宁没想到自己的资料会传得这么得快。心底不禁冷哼了下,这社会的信息传播太快。
“不是,就是我们也是,你也是在理科的尖子班,说明成绩是不错的,我们也是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咱们是相匹配的”。他解释道,似乎是想要消消她的烦躁。
曾子宁没有说话,她觉得很无语。成绩好就般配了。难道说她要是在普通班,那么他们就有鸿沟一般的距离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不管对方是长得多么帅,还是全省第一,依照这种说法她就会将他踢出局。
不是一路人就不要硬是凑到一起。
她想着之前拒绝人拒绝得太决绝,这一次她用了较为委婉的方式拒绝,但是这人置若罔闻。完全不理她说了什么。
或是他也是猜到了她可能的回答,说话痞痞道:“不用这么快就下结论”,接着就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这么多年她其实也算是第一次收情书这种东西,手中握着的东西像是千斤重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上课铃响起,她的思绪才回来。那人也只留下一句“see you again”。
什么东西,曾子宁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她不想再看到他,不是讨厌,而是无语,她觉得这已经成为一种困扰了。
再继续来说,那就不礼貌了。
岑不纵的书包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他就站在后门等着她。看到他在等着,曾子宁拎起书包快速跑了过去。
十一月的央町,晚风习习,空气中已经没有夏日的那种烘热感了。路边的银杏已经将道路染成了一片金黄。
这个季节是曾子宁最最喜欢的,不冷不热,还有她最喜欢的银杏。
风一吹来,树上的银杏就沙沙作响,给这秋夜增添了一首漫漫的悦耳歌曲。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有些惆怅,自古以来,这个季节就带着一种忧愁感。诗歌里面写着离别,时节的怅惘。
这时她惆怅的是该怎么解释一番。
在心中起了无数遍的稿子,但是最后都没有启于口。
弄得她整个人一副愁眉迷茫的样子,殊不知身旁的岑不纵一直都知晓她的心思。
“你何时是这种忸怩的人了”,岑不纵驻足问道。
“啊,没有,我就是···”。
她的话还是没有斟酌好。也不是担心他不理解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件事儿简直是莫名其妙。若是私下的,她完全可以不理睬这种事情,但是这几乎都算是当着全班人的面讲的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