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给她做早餐,所以她已经念着学校门口那家汤粉很久了。刚好这天她有事儿来不及做,提前和她说好了,她这才有机会去外边吃。
捧着这一碗热热烫烫的汤粉,曾子宁挖了一大勺辣椒酱在碗里。在家里,小姨总是限制她吃太多的辣椒,她都觉得她是因为在广东待太久,以至于她现在的胃已经是清淡胃了。
吸溜一口之后,她觉得很满足,“哇塞,简直绝了”,吃得满足,看了一眼一点辣椒也没放的岑不纵,“你真是和我小姨很搭诶”。
他笑笑不说话,从旁边的纸巾娄里抽出两张纸巾放在了她的手边。
家里的菜肴是最美味的,但是吃多了还是会惦记别人家的。她知道自己只是惦记,最珍惜喜爱的永远是自家的,哪怕只是粗茶淡饭。
曾子宁尽情的享受着这久违的感受,时不时偷偷地瞄着坐在身旁,早早就吃完饭的岑不纵。
以往她都会有一种愧疚感,觉得自己是不是浪费了别人的时间。现在虽然也有,但是没有以前那么的强劲。在路上的时候,她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时间不够啊”。
她也有私心,不希望他觉得这是一种不好的事情,毕竟她是真的很享受与他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会,我不笨的”。他又说出了一句有些奇怪的回答。
但是曾子宁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并不会觉得这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毕竟他是很聪明的,要是觉得是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走,或者不再与她一起吃饭。
完全不用担心她会丢失,因为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没有觉得她的喜欢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有时候会感受到他的回应,在她这里她觉得很明显,也许,可能有些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自觉吧。
经过公告栏的时候,他们就发现那里聚集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若是搁在以往,她应当是会等他们散去之后,再去稍稍凑凑热闹,只是现在的她俨然没有了这种兴致。
正要大步离开往教室走去的时候,有人喊道:“那不就是22班的中心主人公嘛!”正是这一声,陆陆续续有人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而曾子宁心中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她发现身边的人似乎有要停下的动作。
果不其然,他正正地站在了公告栏处,他们应是都认得他的。很多人轻声说着些什么,但还是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曾子宁想要拉住他,她现在已经不清楚今天又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了。她是真的不想再理这种事儿了,早早地考完离开这里即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好好地参加完考试。
她可不想当年那件事儿又再重来一遍。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岑不纵从公告栏走了过来,轻拍了她的肩,说道:“好了,没事儿了”。
她抬起头,看向公告栏,那里聚集的人看她的眼神并不是之前的那般,反倒有一点唏嘘的感觉在里面。
虽然没去看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好像身上什么事儿确实是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落定尘埃。
跟在他身边走回班里的那段时间,竟有着步步生花般的轻快感。
回到班里时,桌上的道歉信,还有黑板上面写着的对不起。她算是对这件事有了清楚的认识。
这也算是一种解决吧。
不知为什么曾子宁心中有一种无措感,她不清楚这个人怎么一夜之间就良心发现般地愿意把一切事情公之于众。这一切都透露着奇怪的感觉。
课下的时候,这件事疯传于各大班级外聊群中,其中有人还说到那人今日来了之后就直接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好像是在办理转学。
之后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之前的同学都被他删了,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没有负罪感,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他可能就是另一个人了。没有人会知道他转学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看到这,曾子宁心里一阵唏嘘,能在这个时刻随意转学,说明这人家中还是有一点关系在的。她突然想到了曾经有个人也是想要转学,但是苦于没有关系,最后还是她求着小姨帮那人办成的。
现在想来,好像是她难为了小姨。在这个世道,求人办事儿就是会欠人情,而人情便是现在这个社会中最难偿还的。
看了这封信之后,她的心情反倒有了一丝庆幸感。庆幸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自己并没有因为一些赞美而迷失了自己。
她也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想起了之前刚来到这里的那一张纸条。但是也有一些后怕,怕自己以后会不会再次遇到这种事情,届时她又应如何解决。这一次有这人信中所说的无形中的人帮忙,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情又会有人会这样帮助她吗?
她不知道,她觉得这是一件无解的事情。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总是有那些喜欢来招惹你的人。
他们说:你管好自己就会与这世界相安无事。
她也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几次三番的事情都在告诉她,这是行不通的。一次次的不怕最后沦为了现在这般的畏首畏尾,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不知所措。
笃笃笃,清脆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起。
抬眸望去,岑不纵放了一个黄色的类似护身符的东西在她的桌面上。她的手指拿过,轻抚着上面的平安二字。
“你这是,特意为我求的?”
“是奶奶顺便为你求的,中秋的时候忘了给你了,现在应该也是不迟”,他坐在了位置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似乎觉得这样坐在前面的少女就不会想太多。
曾子宁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是棕色的,是亚洲人普遍的眸色。但是在他的瑞风眼上竟显得那么的不一样。
他轻挑眉尾,眼睫亦随之扬起。他的睫毛很长,眨动间似乎在轻扫曾子宁的心扉,弄得她心里痒呼呼的。
她没控制住自己,不经意地笑了出来,“别介意,我就是觉得你好好看,就像是我以往读过的诗中的谦谦君子那般,遗世独立的样子,好不高洁”。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