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是记着,我答应她的第二年回去看她没有去。
我和领导请了假,我向她表示想要回老家看看,在车上我像个初次来到这一样对什么都好奇,这里变了许多,她指着一些地方问我还记不记得原来这里是什么,司机师傅问我们是不是情侣,我们都异口同声说是朋友,我们去了乡里,去她那时候最爱吃的一家汉堡店,那家店已经换了位置,桌椅还是原来的那几个,看着外年陆陆续续放学的学生,校服也比我那时候穿的好看,我还看到了我中学的班主任,我热情的向他打招呼,不过他好像不太记得我。
我们通过我的班主任顺利进入中学,变化太大了,在原本废旧教学楼的位置,重新盖了一个教学楼,也扩大了学校面积,宿舍楼也翻新,连我上学时候满是土的操场也有了篮球场,塑胶跑道,空的教室里有了多媒体设施,真好啊,我上学时候盼到毕业都没看到过这些。
我们在学校转了两个小时就走了,去了我奶奶的墓地,我磕了几个头,她告诉我她的家人还有我父亲的朋友每年都会来,有我的干伯伯,唯独我和我的父亲没再回来过,我想要告诉她的,在我许诺回来的那年,我因为车祸,休学在家养了半年,连拐杖都拿不稳,也是在意外之后,我的腿至今还在不经意间感到阵痛。
她问我:“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过两天,请假太长时间不好。”
她点了点头,我们打车回了县城,在商场里逛,很巧合,遇到了她的好朋友,在这称呼为镜子吧,她的网名和她的外号都叫镜子,包括她自己也叫我们喊她镜子,镜子以前总是费尽心思撮合我们,给我支招让我想办法追她,这些她都不知道,镜子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我,觉得我很眼熟,她们两个女孩逛我在旁边浑身不自在,想找个地方坐但又感觉找她俩的时候会有些尴尬,好在她们看各种衣服去试穿,我还记得,有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很适合她,真的很好看,600多她觉得很贵,我还是让店员找她合适的尺码包起来了,她推辞着说不要,
我说:“就当我补偿给你这些年的生日礼物。”
她还是觉得太贵了,
我只好说:“六年,一年一百块正好。”
她才收下来,我自觉的成为了拎包工具人,镜子看我们两个这样以为我们谈恋爱了,在她看东西的时候凑在我边上,
“你挺厉害啊,啥时候你俩又在一块了?”
“哪有,还是朋友呢。”
“嗷~还在喜欢她,还想争取个机会?”
镜子问这话,我很难回答,因为说的都是事实。
看我不说话,镜子又告诉我:“这个想法你就破灭吧,她应该暂时不会谈恋爱。”
我的脑子有点懵:“为什么?”
镜子没再多说,只告诉我,如果她愿意告诉我自然就会知道,不愿意的话问也没有用。
我一瞬间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各种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文字气泡,但以我知道她的近况,我只会觉得她是被前任伤的太深了。
晚上在县城里找了一家宾馆,她和镜子在一间,我自己一间,一天的奔波让我很是疲惫,简单洗漱完就睡觉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她的梦,梦的内容记忆犹新,
梦中我是第一人称视角,梦中的她是我没有见过的样子,大概在我没在她身边这几年的时候,她在街上走着,身边是一个陌生男孩,又瘦又高长的也很帅,那个男孩对她是那种非常宠溺的表情,她们说说笑笑在我面前走过,但好像突然梦被掐断了一样,换了另一个场景,她站在一个台子上,在她的一圈围绕的是电视屏幕,屏幕上都是她和那个男孩的过往,她一直在哭,眼泪擦不完一样,我走到她的身边,她像是没有看到我,向一处黑暗中走去,我跟随她到达了她所在的黑暗世界里,这里跟荒芜,四处都是大山,她是被拐卖来的一样,被绑在一个房间里,脚上有一条非常粗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的是水泥地,身上很多伤痕,头发乱糟糟一团,她在草席上使劲想要挣脱铁链,她很无助的哭,一个男人走进来给她剩饭剩菜,她扭过头,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就锁了门,我跑不到她的身边,一直在原地和她有距离,再一转眼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小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划着,我很崩溃,因为我们就像两个次元一样,我只能看着她流血过多而亡。
我被惊醒了,我拿起手机就要给她打电话,但屏保上的时间让我冷静下来,凌晨三点多,我不断劝说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但我从没有过这么真实的感受,一身的冷汗,我在平板备忘录里记了下来,缓了好一会我才又睡着,早上八点钟醒来,我不用努力回忆就能想起来那个梦,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的梦从没有记忆如此清晰过,都是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知道,我在某一时刻我非常想要见她,我一定要看到她才可以。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就出了门,觉得时间还早,去买个早饭再敲她的房门吧,买完早饭回来敲门,她自己睡醒了,赖在床上一直躺着,镜子一大早就走了,我看着她就能想起来她在梦里的样子,一整天我都在走神,
她问我:“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床不舒服,没睡好。”
我们又回了北京,
她问我:“你家那边是不是有很多大山啊。”
我打一激灵,因为梦里周围都是大山,真听不得她说山这个字。不过我还是跟她讲了附近的山,告诉她想要爬山一定要找我,我跟她一起爬。
我还怕她口头答应,叫她录音为证,但梦里的东西,总有那么一小部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