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你刚才那样子不如这些傀儡像人。” 河蟹:……呸呸呸! 稍微打扮了一下,他们便快步离开。 进入了外城门,穿过了一片仆佣居住的石屋,又翻过了内城墙,最终抵达了城堡内部。 由于游戏的城堡地图是按照铷铯被抓进地牢时候的视角进行更新的,所以对城堡内的构造并没有详细标注。 但地图上是会清楚标记每个玩家的位置的。 河蟹在虚拟屏幕上仔细查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铷铯之前自己躺棺材里了,她现在的所在位置多半就是庆典举行的地方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队黑斗篷正朝着这边而来。 河蟹立刻闭紧嘴巴,呼吸都放轻了。 但黑斗篷们根本没关注他们,径直朝着走廊而去。 几人对视一眼,便裹紧了斗篷跟在了傀儡之后。 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了扇并不算起眼的木门。 但当他们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空间巨大。 这里像是宴会用的大厅,但是并没有宴会该有的桌子和美食,一眼望去全是空荡荡,除了正中央的一处高台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帘极其厚重,遮蔽了外面的月光。 空中有用法术选起来的蜡烛,但微弱的烛光并不足以将大厅照亮,依然昏暗,而烛火下,黑斗篷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辛西粗略算了下,大厅内大约有三十到四十个披着黑斗篷的傀儡,或高或矮,按着顺序站好,全都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系统分明知道,除了宿主以外没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身处这种氛围当中,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数量有点少啊。】 话音刚落,头顶悬着的烛火骤然增强。 原本昏暗的大厅变得亮了不少,可并没有让氛围变得阳间,因为他们看清了周围的情形。 墙上挂着不少油画,绘制着诺伦斯城曾经的城主们,每一幅都十分精致。 但此时,画上的眼睛都被涂成了黑色,原本美丽的油画变得阴森又诡异。 在大厅正中,有一个精致的像是舞台一样的地方。 此时,上面摆放着一口棺材,从棺材板上漂浮着的绿色小字儿就能知道,里面躺着的是生命值已经掉了三分之二的玩家铷铯。 而在棺材旁边,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他没有披黑斗篷,将一身华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那些金丝银线很是惹眼,手上佩戴的宝石戒指也熠熠生辉。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的脸。 半张脸是完整而英俊的,隐约能看出和油画上的人物们有些相似,想来是出自同一个家族。 可另外半张脸却格外吓人,不仅布满皱纹,还有老年斑,靠近脖子的皮有些斑驳,像是被撕掉了一样,露出了里面红红白白的肉。 即使他头上悬着的是一串问号,可任谁都能猜得出,这就是那个巫妖城主。 只见城主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匣子,身姿挺拔地站在棺材旁边,声音沙哑,但语调却宛如咏叹。 他在称赞邪魔,赞美永生,可是在玩家耳朵里,这就是一堆神神叨叨的话,充满了西方封建迷信的味道。 玩家们根本没往耳朵里去,无论是棺材里还是棺材外的,都在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找机会把任务完成了。 而就在这时,城主抬起了手:“我们为了长生聚集在这里,送上灵魂,向最伟大的邪神致敬。” 黑斗篷们齐齐弯腰,期间能听到很清楚的骨头断裂的咔吧声。 随风逐雨和河蟹本来想跟着做,但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城主手上捧着的祭匣里出现了黑色的雾气。 突然,他们听到辛西的声音:“退!” 还没等反应,赫克托已经拉住两个玩家朝着后方迅速退去。 下一秒,黑雾冲向了黑斗篷们,顺着兜帽钻进去。 即使这些巫术傀儡已经被抽去灵魂,可黑雾依然让他们发出了本能的嘶吼,身体也不自然地弯曲。 黑斗篷纷纷自燃,露出了人形傀儡的模样。 干瘪,扭曲,血肉斑驳。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大厅宛如人间炼狱。 随风逐雨打了个寒颤,即使他玩过那么多游戏,此时看到这个场景依然觉得背脊发寒。 而城主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原本高高抬起的手臂猛地顿住。 他尚且英俊年轻的那半张脸露出了兴味的神情,眉毛挑起,声音绵长:“看起来,我的庆典上混入了小臭虫啊。”随后,他很傲慢地挥了挥手,“去把孩子们,把他们碾碎,我不希望庆典持续的时间太久,邪神大人已经饿了。” 随后,那些原本在痛苦扭曲的傀儡们同时转头,只有两颗黑洞的眼睛齐齐瞪了过来。 随风逐雨承认,自己有点怕了。 就这场景,搁谁谁不怕! 但还没等他反应,突然看到河蟹已经转身朝着入口处冲去。 随风逐雨吓了一跳,急忙喊道:“你别逃跑啊!” 但他根本来不及拦住河蟹,很快,河蟹就跑到了门口。 巫妖城主露出轻蔑的笑:“胆怯愚蠢的人类。”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河蟹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木门用力关上,还拿起了一旁的厚重门栓,把门从里面锁死了。 然后,他拎起了另一个石头门栓,缓缓转身。 脸上哪里有害怕的神情,那分明是个大大的笑容,说不出的开朗快乐。 随风逐雨登时愣住,辛西也有些惊讶:“他怎么笑得出来?” 系统脆声:【大概在他的视角里,这些东西的样子不大一样吧。】 “你用了那个叫……马赛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