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丫鬟。
他倒是惯会吸引人的,当初在西北,还有女子为着他大打出手。
“侍墨,你住嘴。”
侍画几步上前贴着侍墨小声劝道:“咱们刚进院里,你别给自己惹麻烦,姑娘一个月后的身份如何,咱们都不知,万一成了咱们主子,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侍画因着跟侍墨从前是一道在老夫人院子里,又一起进的将军院里,所以总想着多提点些这比她小两岁的小丫鬟。
侍墨显然听不进这些,还提高了些音量:“你怕她我可不怕,你没听说她当初对将军有多不敬,咱们可是将军的人,再说了,试婚夜跪了一夜,能是什么身份,别到时候给退了回去,哭都来不及。”
姜以宁仿若未闻,净了面洗了手,拿着干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水渍。
一套动作如水似月,那粗糙的棉帕更衬的姜以宁手指纤纤,净白如瓷。
侍画脸上的红晕上了耳,看的有些痴了,这姑娘真是太美了。
直到被侍墨抱着换下来的铺盖,把她撞开至一边,她才回过了神。
赶紧端着铜盆跟着出去了。
姜以宁轻轻一笑,这小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
她伸出双手,对着窗外的日头,这双手确实看着挺好看的,只是——
她微微扯下袖子,露出一截手臂,心想,要是那小丫头看到的是这部分,怕会吓着吧。
露在空气里的小臂,自手腕以下全是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有鞭痕有刺伤还有烙铁印,新长出来的肉凹凹凸凸,一条手臂坑洼的像是西北雨后的泥路。
不过比起身上那些伤痕,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
姜以宁嘴角勾起,这就是皇后说的,蒋姝嫣与她只是偶有口角。
她的眼里笑意散去,木然的眼神阴冷的如同寒冬里松柏枝头的冰霜。
窗外的日光恰好此刻透过窗纱,一截光亮落在了姜以宁的小臂上。
姜以宁转了转手臂,日光包裹的温暖,好像母后的怀抱,那些闪着光的星星点点温柔的像是在舔舐她的伤口。
姜以宁眼里的寒意一扫而空,来上京前,她答应过母后,一定会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姜以宁支着脑袋,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嘎吱’门又开了。
姜以宁看着进来的人,有些诧异。
侍墨端着吃食走了进来,眼里还有丝没有藏好的喜意。
她把一碟椒油白、一瓷盅香炖鸡汤并一小碗粳米饭依次端放在了姜以宁面前。
“算你运气好,府里庆贺将军凯旋,一人赏了碗鸡汤,这是你的,快喝吧。”
姜以宁看着眼前澄黄的鸡汤,上头还飘着几颗赤红的枸杞。
“别愣着了,赶紧喝,别耽误我回去喝鸡汤。”
姜以宁端起小盅举到了侍墨眼皮子底下:“那就给你喝吧,耽误了你喝汤,我这补给你。”
“那,那怎么行,老夫人说了这是一人一碗的。”
侍墨紧张的一时间话语有些结巴。
姜以宁轻轻一笑,这种段位还要出来玩下药这招,这武安侯府也真是无人了。
如果不是手脚发软,这倒是很好解决,只把鸡汤朝着小丫头灌下去就可,她虽然从枝头跌落在泥泞里,倒也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
不过现在她有了个新主意。
姜以宁缓缓起身,在侍墨没反应过来前,打开门就往外跑,因着腿软,还被门槛绊倒在了院子里。
“救命啊,救命,有人要害我。”
姜以宁凄厉地朝外喊着,同时迅速观察四周的环境。
侍墨着急地要拉扯姜以宁回去,姜以宁虽然没了力气,但整个人趴在地上,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一个小丫头拽回去的。
姜以宁放开了嗓子,只喊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