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姜以宁闷哼一声,蓦然睁开了眼。
入目皆是红色,姜以宁失神的在想,这是哪儿。
“醒了就起来。”
背后一阵清冷的男声,和梦里那个哭声很像,只是成熟了很多,也低沉了不少。
姜以宁回头就看见一身玄色铠甲的沈知安站在门口。
她背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膈着。
姜以宁反手掏出那东西,一个巴掌大的包裹的很严实的油纸包。
她紧了紧眉心,抬眸看去,沈知安还跟个石樽似得站在门口,外头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不多会儿,赵淼捧着一叠衣物,匆忙而来。
姜以宁透过开着的门,看到了外头高悬的皓月,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晃。
她这一觉竟是睡到了这么晚。
姜以宁揉了揉眉心,一阵凉风从外头吹了进来,屋里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灯火,被风吹得一暗又一亮。
沈知安的铠甲上反着一层光,细看发现是上头覆着一层透着冷意的水珠。
幸好沈知安离得远,不然姜以宁觉得她不光要饿着,还会被冻着。
她扯过一旁被睡得凌乱的寝被盖住半个身子。
手上的油纸包倒是温温的,捂着手很舒服。
赵淼行至屋门前,侧身避开了石樽一样的沈知安,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屋里的紫檀嵌螺钿榻上,从进屋到出去带上门,都没有抬起过头。
“过来。”
沈知安肃然开了口,双臂伸展。
姜以宁偏过头,蹙了蹙眉心,眼里刚蓄起嘲讽,就听到了屋门外一阵敲门声。
“将军,热水已准备妥当。”
姜以宁眼神一闪,掀开被子三两步蹿到了沈知安面前。
双手抚上沈知安胸膛,开始帮着沈知安脱除身上的铠甲。
沈知安眸色中闪过满意,低沉开了口:“进。”
鱼贯而入一列侍女,抬水的抬水,拿盥洗用具的拿盥洗用具,有条不紊地搬运着东西进入内里的浴房。
一行人并不敢抬头看屋里的沈知安和姜以宁,只姜以宁发现好几个小丫头在用余光瞟着沈知安,脸上还有点点红晕,眼里都是羞怯。
姜以宁嗤之以鼻,奋力地解开了铠甲上的暗扣,三两下就解除了这累赘。
“你倒是熟练。”
去了铠甲,沈知安身上倒是少了些寒气,连语气都活泛了一分。
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姜以宁见丫鬟们都走了,拍了拍沈知安的胸膛。
“从前做惯了,脑子里自有记忆。”
因着只隔着一层单衣,姜以宁明显感觉到了沈知安的肌肉,有种很强烈的彪悍感,这些年沈知安倒是长进了不少。
这身躯显然不是安逸享乐能有的,现在的沈知安很强,姜以宁眼里闪过愤懑,如今的沈知安,想来她是无法直接放倒了。
早知道这是匹白眼狼,当初就不该让父王教他那些本领,任由他做个骄矜贵公子就好了。
姜以宁冷着脸退后两步,瞧着紧闭的屋门,听着外头没了什么动静,干脆地转身躺回了床上。
背倚着软枕,右脚翘在左膝上,举着手里的油纸包,捏捏看看。
“军营里今日炙肉。”
沈知安像是在解释那油纸包里是什么,看姜以宁并没有什么表情,眉眼冷了些:“看你的样子,想是没饿很。”
姜以宁捏着油纸包抬头看向沈知安:“那你错了,现在把你烤了,我饿的大约能啃下一条腿。”
“不吃扔了。”沈知安扔下一句,转身往浴房走。
姜以宁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拆开了油纸包。
里头是一份切割好了的炙好的肉,姜以宁捡起一块肉,放至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肉有些冷了,不似刚烤出来那般酥嫩,味道倒也还不错,唯一遗憾的是,这么一点份量,完全不顶饱,还不如给她俩馒头实在。
等沈知安出来的时候,姜以宁早已吃完。
空空的油纸扔在了团桌上,姜以宁翘着腿,轻哼西北歌谣。
看到身着一身白色内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沈知安,姜以宁下巴微抬,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还顺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快来吧,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一饭之恩,以身相许怎么样?”
沈知安眸光微顿,灯下瘦削的脸绷的紧紧的,沉步往床边走。
眼里的火气随着步子的靠近,愈来愈烈
行至床边,一把扯起姜以宁的襦裙衣角,用力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