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红山谣> 第二十三章 “风流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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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风流寡妇”(1 / 3)

二十三、风流寡妇

过了白露,下了一场严霜,所有庄稼都霜死了,那就意味着必须赶紧割,因为,割晚了,庄稼粒子就会掉了,一年的辛苦就泡汤了。所以,生产队下了死命令,凡是拿动镰刀的人都必须割地去,不去的不分给口粮。全村男女老少,千军万马齐上阵,从没见过那么热闹的阵势。

高志远经过去年一秋天的割地锻炼,今年又劳动了一年,既身体有劲了,也掌握了技术,正如韩文义说的“你那么聪明,什么活一学就会,等你会了比我还快呢。”,果然,他割地可说是全村数一数二的快手了,连韩文义都甘拜下风。

割地是两人一组,一般都是夫妻两人一组,男人有劲,割地也快,正好带带妻子。韩文义自然和崔雅莲一组,两人结婚后。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连高志远都疏远了。有一次,高志远打趣韩文义道:“你是娶了媳妇忘了朋友了。”他也自我解嘲道:“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高志远现在当然也不需要韩文义带了,而是需要带别人了。

高志远看两人一组两人一组地都割起来,只有“风流寡妇”像离群的孤雁一样,孤零零地落单。她不经常下地干活,割地不快,所以没人和她结组。高志远看她可怜兮兮的,便想起了自己去年刚割地时的落魄样子,说:“咱俩一组吧。”

“风流寡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割得太慢,怕带累你。”

“没关系,互相帮助嘛。”

他俩一组便割起来,那是割谷子,十根垄一趟子,果然,高志远割六、七条垄,“风流寡妇”也就割三、四条垄,和他刚一回来割地时差不多。不过,她已经很用力了,丰满的身体汗流浃背,那白底蓝花的素淡的褂子已溻得紧紧贴在背上,脸上的汗流得五划六道的。

高志远怜悯地道:“你慢点儿割吧,他们落不下咱们。”

她抬起头,用手背擦把汗,说:“我半个人都不顶,太让你受累了。”

“说什么呢,我年青多干点儿,也是应该的。”

“你看人家谁都不要我,我也就顶半个人,我只要半个人的工分,剩下的工分都拨给你。”

“你说什么呢?这割地不都是互相帮助吗?谁那样要工分来,你那也太看不起我了。”他说着,生起气来。

“风流寡妇”看高志远生气了,赶忙解释:“我知道你不在乎那工分,可我这样拖累你,实在过意不去。”

高志远听她真诚地解释,知道她是一番诚意,便说:“我去年刚一回来割地还不如你呢,是韩文义主动带着我,还教我怎样割,我才学会了割地。”

“风流寡妇”开心地说:“你割地真快,‘嗖嗖’地像风一样,都看不出你咋抓把咋挥镰,就看你一只手在上面推着,一只手在下面挥着,‘嗖嗖’地往前走。看你割地像看戏法一样,不亲眼看着,都不相信你割这么快!”

高志远确实割得快,他们的趟子遥遥领先,歇着时,他们的趟子在最前面,是割得最快的。

歇着的时候,高志远习惯性地去找韩文义,两人在一僻静处坐下。因为割地活太累,休息时间又短,他们没拿书,高志远拿了根棍一边在地上划着字——这已成了他的习惯,一边和韩文义唠嗑。

韩文义调侃道:“那‘风流寡妇’很少下地干活,这是割地太忙了,不来不行,没办法来充个数,全仗你发扬共产主义风格带着她,要不,她早打狼(就是落到最后面)了。”

高志远笑着说:“什么共产主义风格,应该是文义风格……”

他说得韩文义一愣,刚要问,听高志远解释道:“我去年回来割地还不如她呢,不是你带着我吗?我这是跟你学的,这叫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韩文义也戏谑道:“还大学生呢,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如我这老白丁呢!”

高志远笑了:“你要是老白丁,那就没有文化人了。”他又问道,“你说人们怎么管孙裁缝叫‘风流寡妇’呢?”

韩文义道:“我也说不上来,听上去‘风流寡妇’很浪漫的,实际她一点儿也不浪漫,反而很可怜。她男人是有名的王大胆,嗜赌如命,那是几年前,他在赌场与人犯了话,一刀子把人捅死了,当场被抓,判处了死刑。他死后,扔下‘风流寡妇’和两个孩子。‘风流寡妇’一个妇道人家,还拉扯着两个孩子,那日子怎样过?要说‘风流寡妇’也很了不起,她去镇裁缝铺学了个裁缝,又借钱买了台缝纫机,开始做缝纫活。农忙时到生产队干点儿活,农闲时便缝衣服,一年下来,比好劳动力男人都挣得多,日子将就着能过下去。……”

高志远插嘴问道:“那她怎么没再改嫁呢?”

“这说起来就有意思了,别人也劝她改嫁,嫁一个男人,日子怎么也好过点儿。她说:‘我算过命,说我方男人,要么我男人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我不能再害别人去了,就让我一人的罪一人受吧。’,所以,至今没嫁。”

高志远听了道:“她还很讲义气的。”

“是啊,别看是个寡妇,活得很坚强。”他又笑笑说,“要说风流韵事也有,不是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吗?你没听说赵全德和他小舅子郑贵山,为了争风吃醋打起来的事吗?听说那是一天晚上,郑贵山在她家,赵全德从大队回来天很晚了,也去了她家,两人遇到一起,就打起来了。要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办法,一个是生产队队长,一个是大队书记,哪个也得罪不起。你就说她做衣服吧,她做衣服得上报生产队,做衣服的钱生产队收了,按钱给她记工分……”

高志远不解地问:“费那事做什么?就让她自己收钱不就省事了。”

“你想得简单,自己收钱做衣服那不是搞资本主义吗?连资本主义的尾巴都得割呢,能让她明目张胆地搞资本主义吗?做一件衣服假如说两元钱,给她记十分工,到秋后结算,劳动日可能只合八角钱,那她做一件衣服只挣八角钱。要她自己收不就是两元钱了吗?能让她那样发财啊!她那活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活,她到底做多少件衣服谁能算得清?这也正是她不敢得罪当官的原因。维下了当官的,睁只眼闭只眼,做两件说一件,谁追究?她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的事。”

高志远原来对“风流寡妇”的印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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