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正见着一辆马车停下,隐约能听见兴安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想起惜玉。如果惜玉一直坚强往下,最后也会快乐起来罢。 心情好的时候,不看到什么,感觉什么,都会觉得开心舒服,正如她现在一样。哪怕海风越来越凉,总也只感受到风的温柔。 当然,事情不总是完美的,她伤感于父亲失去左脚,可是又庆幸保住性命,最终和她相逢。 些时候,孟元元听进脚步声,头见着从船舱内出来的贺勘。 她朝去,拉她的手。 “我现在知道,你的脾气是随谁。”贺勘,手揉着她的顶,叹声。 孟元元莞尔,脸一侧贴近的掌心:“我爹说什么?” “说,”贺勘手心一暖,忍不住就将人揽来抱进怀中,“要是我敢对不起的女儿,就给我敲断腿。” 孟元元贴在人的身前,胸腔中强健的心跳,一下一下冲着她的耳膜:“不会,我爹脾气很好的。” “娘子不知,脾气好那只是对你。”贺勘无奈的,亲吻她的顶。 孟元元后知后觉,仰脸看:“什么对不起我?” “你呀,”贺勘点下她的额头,“答应我的提亲。” 话音落,低头吻她的唇,热烈而贪婪,仿佛要这样与她永远粘合在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金秋十月,秋意越明显。 大渝举国下都在庆贺今年的丰收,较之往,各项作物收成都不错。 当今的官家恤民生,勤政爱民,更是以身作则,日常中很是节俭。大概最为破费的,就属几日后的太后千秋。 说起太后的寿辰,不得不提前阶段沸沸扬扬的权州珊瑚案。也是因为当年,官家一片孝心,结果后面造成陆家覆灭的案子。 这件案子牵扯甚广,不止是市舶司的贪腐,更有与海贼寇的勾结,朝中官更是大胆牵扯中。 官家震怒,将案子亲交于耿相彻查,中书省、大理寺协办。中书省梁大人知人善用,大提拔年轻官员,得到显著效果,案件短短两个月彻底查清。 珊瑚案的幕后主使,居然是京城贺家,掌握大渝财政的贺三司。 此结果已出,朝野下一片哗然,民间更是沸腾,尤面对那文书的一串串数目,再有贺家搜出来的宝贝珍奇,任谁也会惊呆。 经此案,陆家昭雪,当年权州商贾孟家护宝有功,官家亲笔赐匾,以示嘉奖。 陆家,所有人从琼州到故里时,已经去十年,物是人非。 陆致远表示不会朝为官,只想故里养老。 相反,贺家彻底倒下,百年大族连根拔起,整个京城都收到波及动荡,一段日子里,官兵时刻巡查着京城内外。 至于那棵珊瑚树,人们只是从传言中听说。据说是美轮美奂,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宝。 本都以为,正逢太后千秋,官家会顺理成章的将宝物献给太后。可是太后听后十生气,竟是当众指责官家。 太后说,那珊瑚虽是宝物,可沾太多人的生命,官家不以此为鉴,竟还想着献宝。她觉得寒心,表明自己绝不要那珊瑚。 官家仁孝,听从太后教诲,下诏书,将珊瑚留在权州,送于灵安寺。坐化的觉摩大师已经办瓮棺葬,而珊瑚亦将锁在箱中,与瓮棺一起存于寺中的古墓中。待到三年后,大师肉身大成塑金身时,珊瑚供奉于佛身之侧。 历时几个月,这桩案子才这样去。只是仍旧留下余波,需要些时候休养生息。 。 一场秋雨一场凉,眼看十月就要去,马入冬月,一年又一年,总是这样不停地更迭。 院中的白果树簌簌落着叶子,仅半天的功夫,地铺一层金黄。 “京城真是冷得早,”孟元元站在廊下,手伸去外面,凉凉的雨丝落在手掌心,“权州的树这时还都是绿的。” 坐在美人靠的小姑娘眨眨眼,往外面看去:“我都觉得不冷,身热乎乎的。” 孟元元,坐下来看着秦淑慧:“你身好就往这边跑?” “二哥知道的,”秦淑慧甜甜一,脸颊一抹红润,“还是嫂嫂家里自在,在家中时,总管着我读书,明明贺御也不怎么样,偏偏就说我。” “也是为你好。”孟元元摸摸小姑的头,“你吃的药可还管用?” 权州案子结束,京城的时候,贺勘捎秦淑慧和贺御。洛州贺家没有阻拦,而蓝夫人终于放下心来,儿子跟着贺勘,总比在那几个老东西手里好。 秦淑慧点头:“管用,就是最开始吃的时候,身很疼。二哥说,这些药来自西洋的玉斯岛国,虫子做的。” 身状况如何,从人的气色就能看出来。如今的秦淑慧和以前相比,当真好许多,脸庞看着也圆润起来。 “那咱们也用蜈蚣毒蛇入药啊,只要能治好身就行,”孟元元道,“真是亏大嫂。” “嗯,我不怕药苦的,”秦淑慧点头,“大嫂好吗?她是不是不习惯京城?总看不到她出来。” 孟元元往大哥院子的方向看眼:“这边冷,她大概有些水土不服,加有孕,可能是不太舒服。” 就在前日,们一家四口才到京城。一路来,却正碰京城的秋雨,温度骤降,雅丹有些不适应,整日留在房中,孟修筠一直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