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霁寒声,连忙朝着他走去。 虞禾心中一喜,脚步也跟着一动,顾忌到十一也在,又克制住动作。 —— 夜里回到休息的楼阁,十一拎着酒敲了敲虞禾的门,唤她出来帮忙。 “你哪儿买到的酒?” “我有的是法子”。十一催促道:“走,我们去把这两人灌趴下,我套话,你偷血度母。” 虞禾觉得不靠谱,但目前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配合着叫出了柳汐音。 四个人一齐聚在芦苇荡里的一个小船上,柳汐音借着月光看清了十一手上的东西,提醒道:“三秋竞魁有规定,不能饮酒。” “一点点,没人知道的。”虞禾将柳汐音拉下来。 夜里冷风吹着芦苇摇摇晃晃,坐在小船上,能清晰地听到虫蛙的鸣叫。芦花落在柳汐音头顶,顾微抬手给她拍掉,哄劝道:“我们保证不多喝。” “我不饮酒。”柳汐音冷硬地拒绝他。 虞禾晃着她的胳膊,小声说:“好不容易聚一次,多难得,你就试一试,保证没人会知道。” 顾微想借着酒劲跟柳汐音表白心意,自然是跟着点头劝。“就这一次,真的。” 柳汐音没什么朋友,纵使再守规矩,也有偶尔想放肆的时候。被他们哄劝了两句,态度也松软了下来,跟着端起酒碗,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眉头紧皱。 顾微则笑起来,说:“你多喝几口便知道妙处了。” 两人一个是矜贵的少主,一个是心软好骗的姑娘,十一三言两语,哄得两个人一碗接着一碗。 喝到最后,柳汐音趴在顾微的怀里,顾微则满面通红,口齿不清道:“我……我什么时候,提亲,你跟我……” 虞禾酒量还算好,虽然浑身发热,也远远不到这两人烂醉的地步。 月光洒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浮着一层碎银。 凉风拂动衣衫,吹得人酒气渐渐消了下去。 虞禾仰头看着月亮,心底莫名泛出点凄楚。 也不知另一个世界的月亮,和这里的月亮有什么分别。 船轻轻摇晃了起来。 十一见顾微还有意识,准备再灌两杯下去,手却忽然一抖,酒水尽数洒落。 “你别乱动!”他不耐地斥一声。 虞禾扶着船,无辜道:“我还想说你别乱动呢,我差点翻下去。” 顾微已经醉到站不稳了,并没有乱动,只扶着船,胡言乱语道:“不是我……水鬼,有水鬼……” 好在船只晃了一下,兴许是有什么大鱼经过。 虞禾没有放在心上,十一又端了碗酒,起身要给顾微灌下去。 忽然之间门,整个湖面泛起了**。 船猛然晃动,十一猝不及防,没站稳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他扶起来抓住船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顾微顿时清醒了不少,抱着柳汐音几步飞上岸。 “见鬼了这是?”虞禾伸手去拉十一。 猛然间门,哗啦一声巨响,整个湖面都开始震荡。 浪潮翻涌,水花四溅。 住在附近的修士们注意到了动向,纷纷推窗去看。 “谁在打架?” “没听说瑶山也有地震啊。” “湖里有东西,是不是大泽的妖物游过来了?” 这时候,楼阁之上挂着的铃铛忽然齐齐颤动起来。 铃铛剧烈地晃动,铃声一下比一下急切,刺耳到仿佛要将整个铃铛震碎。 忽然有人高喊:“魔气!” “是魔气!” 虞禾终于拉着十一飞到游廊上。 只见下一刻,庞然大物终于钻出湖面。 广阔的湖面被掀起轩然巨浪,将芦苇拍得一齐晃动,顿时万千芦花飞散。 就在刺耳的铃响中,十一面色一白,颤抖着说:“你完了……” 巨大的黑蛟之上,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就在虞禾看清了他的一瞬,响彻的铃声戛然而止。 感应魔气的数百铃铛齐齐破碎。 “是谢衡之!” “快叫人!快叫掌门!” “师尊!” 尖叫声,骂声,祭出武器的动静,一齐将静谧的黑夜撕碎。 月色如银,芦花似雪,洋洋洒洒地飘散。 谢衡之面色淡然,站在尚善头顶。 “确定吗?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