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想要如何？” 雪势渐渐小，虞禾累得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色。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都这个地步，不能有更坏的局面吧，先回栖云仙府算。” 霁寒声坐在她边，两个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虞禾终于忍不住说一句：“有谢衡这种舅父，你的命好苦。” 他无奈一笑。“你不差。” 虞禾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起说：“现在外面一堆想抓我，我得先藏好份，回一趟栖云仙府找峰。” “不跟我回姑射山？” “日后总有时机的，不急这一时。” 虞禾相信曲流霞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她的消息卖出去，更何况他与阳关道有旧，说不准再跟霁寒声一起，反而被萧停带追杀，又要将他拖入险境。 霁寒声沉思片刻，点头道：“好，你在鹤峰边，我能放心些。” 由于魔域有谢衡这么一个凶神在，那些魔族反而外出比较安全，疆黎和荒北已经魔祸肆虐，中州受到波及，不少凡被魔族杀害。 魁州本就烟稀少，虞禾带着霁寒声赶回去的时候，正好途径一个遭受魔祸的村落，见到零星几个正在救治村民的姑射山修士。 地上摆着好些尸，有的扭曲到不成样，有的则残缺不全，或是被吸干精血成干尸。有村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将一旁正在安慰的修士一把推开，捡起地上的石头砸上去。 虞禾没听清那正在说什么，疑惑道：“这不是来帮他们的吗，为什么还要打？” 姑射山就在魁州，霁寒声能听懂村民的话，面色不大好看，解释道：“前段时日有宣称，是仙看管不利，让谢衡打破魔域封印，放魔族出世，凡间大都认为罪在仙。加上阳关道兴起，族对修士愈发仇视……” 虞禾被谢衡掳走太久，消息都闭塞，没想到外界的矛盾已经到这种地步。 “事情还要慢慢来，你先上去与弟子相认。” 霁寒声点点头，随后走上前，那弟子皱着眉看他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随后招呼着其他弟子纷纷凑到他边。 虞禾只听到几声“仙尊”，随着霁寒声似乎和弟子说什么，他回过看向她。“你先过来。” 一个姑射山的女修将衣物递给虞禾。“前辈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换上我的衣裳。” “多谢。” 霁寒声微微颔首，说：“我失踪太久，要先回姑射山处理事务，有几位弟子有要事前往中州，你与他们随相互照应，我好放心。” “好，有事我会再找你。” 她说完后，霁寒声轻叹口气，略显遗憾道：“我那只母虫已死，等下次再见，为你挑一只新的子虫。” 虞禾想到那两只应声虫的死法，摇摇头道：“没事，要找的法子还多着。” 还是别，她真怕谢衡哪一日再发疯，会把婆罗山的应声虫都给杀光。 等虞禾换好衣裳，顾及到换形术风险大，她学艺不精，只能先戴着幕离把脸遮住。 霁寒声嘱咐几个要去中州的弟子后，看到虞禾正站在水塘边出神，问：“在做什么？” 虞禾低头看着水中映出的倒影，感慨道：“原来我穿姑射山的服饰是这样的，不难看嘛。” 没想到五多年前没穿上的弟子服，如今兜兜转转，还是被她穿上，只是她变模样，这弟子服过五年居然连个腰带的款式都不变一下。 “很好看。”霁寒声走近她，将她头上的幕离调整一下，随后将那层轻纱放下来。 轻纱遮掩下的面容变得模糊，再不看清她的表情。 霁寒声放下轻纱后，目光却仍注视着她没有移开。 虞禾见他沉默不语，这才想起被谢衡重伤前，霁寒声曾有一句未说完的话。 想到这件事，她原本平静的心忽然又忐忑起来，紧张到不敢直视眼前的。好在有一层轻纱遮住她的表情，让霁寒声不至于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 “路上多保重。” 好一会儿，霁寒声只酝酿出这么一句。 虞禾听到这话，反而松一口气，她回道：“你多保重。” 说完她又连忙补一句：“你要出事，没命的可是我。” 霁寒声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时机似乎永远不对，虞禾被谢衡这么磋磨一遭，必定是对情爱再无半点兴致，他又何必再去给她添堵。 谢衡自私自利，只会逼迫虞禾，而他不会成为这种。 他微抿着唇，一本正经道：“我与谢衡虽是同族，却是不同的。” 虞禾点头，脑袋上的幕离跟着晃。 “你们俩一点都不一样。”她叹息道。 霁寒声只是看着拒千，实则平易近，心怀正道。而谢衡刚好相反，他装模作样的时候，根本就是个翩翩君子，比霁寒声还要显得温润如玉，本质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自我到极致的神经病。 临走前，虞禾回过头，挑开幕离上的轻纱，对着霁寒声摆手。 霁寒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挪动脚步，一回头，几个弟子全探着脑袋看他。 他一个眼神扫去，弟子们又纷纷转四散而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禾跟着姑射山的弟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