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他不像他皇兄,他皇兄总有顽皮一,比如三皇兄喜欢斗蟋蟀,六皇兄喜欢木工,爱自己做些小玩。 唯独昭霁元没有,常年卯入申出,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经史诗赋、通鉴治国。 可是她现下看他,只觉得眼前人是披着昭霁元人皮的疯。 他不在乎大昭,不在乎天下黎民百姓,君臣父天伦也可被他鄙弃。那些为他付出命的死士,他连眉头也不会为他们皱一下。 他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一把精巧匕首塞进昭懿的手里。 “跟他去说清楚,让他死心。” 昭懿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抬眸对上昭霁元的目光。他像一点儿都不惧怕昭懿用这把匕首转而捅进他心口,从容松开她。 “你又在逼她做什么?为难她算什么。” 不远处传来华妫容的声音,他声音很嘶哑。 昭懿手指慢慢收紧,将那把匕首握在手中。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可她还是走华妫容前,看清那一锅水,鲜血淋漓,分不清是血还是水。 华妫容看她手中的匕首,像是猜什么,“不要听他的。”顿了顿,“说过,不要负。” 昭懿视线开始模糊,不是雾气,还是他,她捏紧手中匕首,双手将匕首一点点刺进他的肩膀。 皮肉破开—— 华妫容没躲,匕首没入他身体,他沉默良久,问。 “一具尸体就那么重要吗?” 昭懿的衣袖被沸水打湿,手染上他的血。 热气传她身上,她仅仅是站在这里,经觉得烫得难受。 对华妫容的诘问,她没有回答,只是凝睇他。 没有答案的华妫容,眸光一点点暗下去,唇角勾起自嘲地笑,轻喃一句,“真他大爷的没思。” 双臂猛然用力,锁链哐当响,固定在墙上的锁链被扯下,他厉声:“乌荀!” 屋顶上刹那间飘下数身影,昭霁元身的几个小黄门从袖中抽出匕首,反手砍向旁边人的脖颈,血溅而出。 “来人!护驾!殿下当心!” 昭懿听王久的声音,还有短兵相接之音,她没有去看那些人,伸出手想去扶华妫容,可他身上全是伤,她不敢随碰他。 有人靠近锅,两刀砍断锁链,一件外袍罩住华妫容。 他被人从锅中扶出,血淅淅沥沥,蛇尾化为人腿,足掌了一大块肉,露出白骨,踉踉跄跄从昭懿身边走过。 “凤愚。” 华妫容没有回头。